酒已成他的隨身相伴之物,這十來日,常常以久度日,汲取酒氣中的酒毒,禍害自身數十年的根骨道基。
“是…你這個道士,你…來這作甚?”邢捕頭舌頭已經被酒氣麻痹,說話都變得大舌頭。
“游歷四方,湊巧至此,正好見著捕頭,便思及多日前與捕頭所說,便來和邢捕頭打個招呼,聊聊這緣分之事。”揚關笑道。
“不過捕頭這嗜酒的毛病與我也頗有緣分,咱也愛喝酒。”揚關又說道。
邢捕頭醉眼惺忪地看過兩人,先看到的就是揚關身后的道童背后背著地一個酒壇。
酒香~~
嘔。
邢捕頭當場就吐。
吐得滿地殘羹酸液,都是他才吃不久的美味佳肴。
還有上京老酒。
行人見狀,趕緊避開,躲得遠遠。
城中巡邏兵丁遠觀而來,卻只矗立,不摻和此間。
只有揚關走到他身后,輕輕拍著邢捕頭的后背。
“吐吧,吐吧,吐了就能做個酒鬼了,往后就不會在這般浪費美酒了。”揚關邊拍邊說道。
惹得邢捕頭怒目而視,但他只能瞪視自己的嘔吐骯臟之物。
“此間骯臟之事我不理會,不過權力亂謀,害了捕頭丟官丟財,甚至還欺辱捕頭,是否?”揚關的聲音在邢捕頭的心間響起。
很響,每個字都像捶鼓,將他的一身醉意都給驚醒。
他不醉了,他往四處看,卻見揚關微笑,見行人依舊匆匆,見遠處假為巡邏兵丁,實為監視密探的人仍冷漠以對,他知曉身邊這人神通廣大,遠在他之上,或許朝堂之上僅有幾位可以比擬。
“您從山上來?”邢捕頭看過揚關一身道袍,然后從肺腑發聲,法力傳音道。
“山上的山上。”揚關笑答。
邢捕頭有數了,管他是山上的,還是山上的山上,都是山上的,觸不可及的。
北邪臺汗國的山上僅有兩座宗派,一座萬華宗,一座西元劍道。
萬華宗未曾立于北邪臺汗國中,在南玉阿純國內,但萬華宗有神仙,自然不受國界限制,不受家國朝廷限制。
西元劍道則在鹿洲北極擎天山上,曾不再北邪臺汗國境內,但后來北邪臺汗國舉兵北上,使西元劍道“落入”國中。
但西元劍道也有神仙,雖神仙不理世事,可每年供奉仍舊不少,甚至鹿洲上的幾位神仙北邪臺汗國每年都有大禮送過去,不管遠近,其它國家也是如此。
而神仙有門徒,門徒自然是山上人,而山下人,不管是哪家道派,沒神仙坐鎮,都是山下人,都在泥潭中,都要受朝廷管轄。
“邢捕頭?算運程嗎?”揚關再次微笑道。
“不算。”邢捕頭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推開揚關,然后踉踉蹌蹌地走了。
“誒,我這暴脾氣,你小子竟敢對老爺不敬……”道童說著就要舉起背后酒缸砸人。
但被揚關攔下。
“那是老爺的有緣人,不可傷著了,小心讓你再歪嘴一年。”揚關說道。
“……”
道童趕忙捂住嘴巴,不敢再放肆。
“這小心眼的家伙咋這么縱容他?”敖御心想著。
這么想著的時候,就對上了揚關笑瞇瞇的雙眼。
“不好。”敖御驚呼不妙。
忘了老爺能聽見他的心聲。
“罰你歪嘴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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