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馬車盡量平穩地行駛在官道上。
黑暗中,炎珩躺在鋪了厚厚被褥的馬車廂里,嘴唇發黑,呼吸微弱。
暗衛隊長靠坐在一旁,滿臉警惕地握著佩劍,不時扭頭查看一下自家王爺的情況。
同時心底暗暗盼望著,副隊長的行動能夠順利。
驚呼聲接連自后方傳來,有些突兀。
暗衛隊長身軀瞬間繃緊,長劍出鞘,做好了隨時戰斗的準備,凝神仔細傾聽。
呼喝聲中夾雜上了零碎的打斗聲,略有些噪雜。
一個暗衛輕敲車廂,“隊長,有人劫囚。”
劫囚?
誰?
劫這十五個老女人干什么?
暗衛隊長眉頭緊緊皺起,“來了多少人?”
“一個,”暗衛頓了下,聲音凝重,“身手很好,如果對上了,我估計連他一招都接不住。”
暗衛隊長不禁心驚。
這個暗衛,可是隊伍當中,除他和副隊長外身手最好的了。
即使是他和副隊長聯手,也不可能一招制服他。
這來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隊長,”車廂外傳來暗衛請示的聲音,“咱們要怎么辦?”
“我們帶著王爺繼續趕路,你領幾個人留下,給我殺了那十五個女人。”暗衛隊長語氣陰沉。
本想讓這十五個老貨多活幾天,待殿下醒了親自處置的。
算了,就便宜她們了。
“是!”那暗衛低沉地應了聲,轉身去了。
暗衛隊長緊握著長劍,讓負責趕車的暗衛加快了一點速度。
后方,上百名官兵團團圍住了劫囚的人,長刀或劈,或砍,或刺,刀刃折射著月光,冷芒亂閃。
昧夭手握一根路邊撿來的粗樹枝,身形靈活移動間,官兵成群成群地倒下。
她沒有殺人,只是暫時點了對方的穴位,令他們失去行動能力。
那個暗衛帶著人趕來的時候,昧夭已經將所有官兵都放倒,撿了把長刀,正劈砍那十五個女人身上的鐐銬。
眼睛微微瞇起,那個暗衛摸出幾枚暗器,朝同伴打了個手勢。
幾人同時揚手,暗器飆射而出,卻在即將打中目標身體的時候,被昧夭截胡。
一枚枚形狀各異、邊緣鋒利的暗器被她徒手接下,甚至連皮都沒有被劃破一點。
幾個暗衛準備再次發出暗器的動作一頓,目瞪口呆。
這不是一般的高手!
回過神來,他們很有默契地同時殺了過去。
既然暗器不起作用,也只有正面交手了。
但不等他們沖到來,昧夭就一揚手,將他們的暗器給還了回去。
月光下,十多枚暗器寒光閃爍,連成一道弧線,一閃而逝。
幾個暗衛身上分別傳來幾處疼痛,低頭,就看見自他們手上發出的暗器,此刻一枚不少地回到了各自的身上。
心頭泛起驚駭的波濤。
淬在暗器上的毒很快發作,他們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昧夭繼續劈砍鐐銬,將一個接一個年老色衰的女人解救出來。
被抓之后,暗衛們都忙著給炎珩解毒,沒有時間整治這群女人。
她們的身體狀況都還好,只精神很差,滿臉疲憊,老態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