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珩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皇帝很快相信了前朝余孽作祟的猜測,一道圣旨下到寧王府,命炎璟即刻動身離京去調查。
炎璟不愿意去,倒不是他怕死,而是不想這樣憋屈的死。
“林晚雪這個該死的女人!”
送走宣旨太監,炎璟捧著燙手的圣旨,咒罵出聲。
武功那么高,還怕什么襲殺?
用得著整什么計?
好好發揮作用,吸引住炎珩的注意力不好嗎?
縱使炎璟再不愿意,這一趟也得走。
但他做了最后的掙扎。
命隨從做好出行的準備,當即騎馬進宮,求見皇帝。
皇帝對他的到來很不滿,不過還是見了。
炎璟無視掉皇帝陰沉的臉,跪下見禮,將自己“無意間”查到的關于前朝余孽的蛛絲馬跡匯報上去。
按他查到的這些來看,前朝余孽應該就藏在京城當中。
對方一再出手,襲殺他的三哥四哥,應該是接下來要有大動作。
當然這些他都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才遲遲沒有上報。
但現在即將離京,他有可能和四哥一樣一去不回,所以特來上報,希望父皇能有個防備。
皇帝聽完,心驚不已。
自己離京的兒子都遭遇了襲殺,最不喜歡的那個現在都還余毒沒解,最喜歡的那個更是直接喪命。
而眼前這個也是他很喜歡的兒子。
思及此,皇帝不禁生出收回圣旨,改命別的大臣前去調查的念頭。
但他作為皇帝,就該一言九鼎。
腦中思緒轉了幾圈,皇帝忽然有了辦法,皺紋舒展開來。
他語氣和藹,讓炎璟照常離京,然后半路上易容改裝,找個身形相似的屬下假扮他繼續前往炎玨的遇刺之地。
他則是偷偷返回,隱藏在暗處,繼續調查前朝余孽一事。
炎璟大大地舒出一口氣,領命而去。
—
“王爺待你不薄,為什么?”
炎玨的護衛看著那個被大家按在地上的伙伴,臉上帶著難以置信,聲音悲痛。
那人艱難地扭頭看他,神色悲涼,“沒有為什么,我原本就是他的人,為他辦事,應該的。”
“誰?你是誰的人?”護衛臉上涌現怒火,吼道。
那人卻是閉上嘴巴,不愿再說一個字。
“先把他銬起來,帶回到京城再慢慢審問。”昧夭的聲音自馬車廂里飄出來。
護衛恢復了幾分理智,讓人取來鐐銬,給這個昔日的好兄弟戴上,將他和押了一路的那幾個刺客放到了一起。
“恩人,殿下他真的沒事嗎?”馬車廂里,蘇落雁抬起腦袋,小小聲地問。
“放心。”昧夭將內力注入炎玨體內,把聚集在傷口附近的毒給逼了出來。
看著傷口恢復正常,蘇落雁大大地松出一口氣。
“接下來怎么辦?”她低聲問道。
清理掉毒血,昧夭自懷里摸出一個荷包,打開取出幾根木頭似的藥材,用手捏成粉末,混到有毒的藥粉里面,給炎玨敷了上去。
一邊手上忙碌著,一邊解釋,“這藥能解百毒,這樣就可以了。”
蘇落雁愣愣地看著她,為她徒手將藥材捏成粉末的操作心驚不已。
作為一個能出門游歷的閨閣小姐,蘇落雁身邊跟著的仆婦和丫鬟都有著一身不錯的武功,她本人對這方面也有著頗深的了解。
徒手碎藥材簡單,但碎成這樣細致的粉末……
果然是絕世高手。
再看炎玨的傷口,沒有發黑,沒有腫脹,胸膛還在微微起伏,一顆心慢慢回落。
處理好傷口,昧夭抬眼看著蘇落雁,“好了,走吧。”
“啊?哦,哦。”蘇落雁愣了下反應過來。
現在岱王已經死了,她還留在這里不合適,很容易引起懷疑,再次惹來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