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候對這中間發生的事看起來并不太感興趣,反而是在最后忽然問道:“殷河他居然記得我們季家的祭祖日子?”
文云點了點頭,道:“他是當眾說的。”
季候緩緩點頭,若有所思,隨后又問道:“那輛馬車上的家紋是怎么回事?”
文云道:“這個卻是那殷河說錯了,這輛馬車是家里出去的,家紋上的圖案也沒有錯。”
季候忽然笑了一下,道:“這是那小家伙故意說錯的吧,他是給我們季家留個面子?”
文云想了想,也笑了起來,道:“總歸是如今我們季氏正在鼎盛時候,他大概也不想真的跟我們撕破臉吧。”
季候沉吟片刻,道:“這樣吧,你拿我的名帖,去見一下玄武衛的黑龜,把這事跟他說一下,然后將那三個廢物要回來,別在那邊一直給我丟人了。”
文云答應一聲,隨后又看了這位家主一眼,輕聲問道:“那這件事我們是否還要追究?”
季候面色沉了下來,冷聲道:“祭祖大典在即,家里卻有人在外頭搞出這種破事,還揪著不放,是想讓全圣城的人都看我季候的笑話嗎?此事就此作罷,不許再提。”
“是。”
“還有,把人要回來之后,傳我之命,不許這三人參加祭祖。”季候冷著臉道,“還有老二,也給我圈起來,禁足半年。”
文云點了點頭,一并答應了下來。
只是季候的話并沒有就此完結,他抬頭看了一眼文云后,道:“在祭祖大典過后,你找個機會,安排我過去見一下這個殷河。”
文云大吃一驚,愕然道:“家主,您這是……”
季候淡淡地道:“不管怎么說,那幾個人終究也還是姓季的,就算他看起來像是維護季氏名聲,但日后該知道這件事的人,總歸是會知道,我的面子說到底,也還是被掃了。”
“那幾個廢物沒用,自然該罰,但這個叫殷河的人有這個膽子橫插一手,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季候的臉上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沒有絲毫喜怒之色,看起來平靜如水,只有一雙眼眸之中的目光微微閃爍,似乎像是深不可測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