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區十字路口的一間兵器店,大門緊閉,云帆和趙紫煙已換完一套干凈的衣服。
云帆的衣服略顯小,趙紫煙的衣服則是無比的寬松。
五十來歲的老板娘蕭蘭風韻猶存,體態微微有些發福,嘴斜含著一只燃燒大半還掛著灰的香煙,踩著一雙高跟鞋,涂抹著濃妝。
“不錯,紫煙,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挺合適的,布料都是上品的,藝術成分很高,嗯,就是你本錢差了點,我年輕的時候,穿這件衣服,那身材那可真是……嗚嗚嗚……火爆得我自己都害怕。”蕭蘭從云帆身邊經過,香水激得云帆打了幾個噴嚏,云帆被她反瞪一眼,心里一虛,忙捂住鼻子。
這具身體有這位蕭阿姨的記憶,是北區貧民區著名的包租婆,方圓數里幾十間店面都是她的產業,她不僅為人小氣苛責,還有著一雙大嗓門,每到月初,就會扯著大嗓門腰里掛著數十個蛇皮袋來收租,要是哪個租客不按時給房租,就會被間歇性停水停電。
云帆和趙紫煙的那間破院子據說原本也屬于包租婆蕭蘭的,后來趙紫煙從小靠著幫她賣兵器,買了下來,但依舊會因為和隔壁王鐵匠共用一條水管和電線,因為王鐵匠經常不按時交租,被連累停水停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包租婆蕭蘭對其他租客都是大嗓門吆五喝六,偏偏對趙紫煙喜歡得緊。
若非如此,今晚趙紫煙也不會帶著云帆來這里避難。
趙紫煙被吐槽資本不夠,小嘴癟著,有些委屈。
云帆安慰道:“有利有弊,要是今晚是蕭阿姨遇見三眼星光狼,說不定會在爪子下少二兩……嗯,兩斤肉。”
啪!
云帆話才說完,后腦勺就被包租婆拍了一下:“看把你能的,就剩下一張嘴貧的了,紫煙是我看著長大的,要不是你太廢柴,她會這樣狼狽?這細皮嫩肉的,要是在身上留下一點狼爪子印,以后可怎么嫁人,本身就夠平的了……”
“蕭阿姨。”趙紫煙一臉窘迫,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鞋子摩擦地面,小聲嘀咕:“平也不是我的錯呀。”
“沒事,你是我兄弟。”
云帆再次安慰。
被趙紫煙一腳踹坐在角落,慍怒道:“誰是你兄弟,想得美!”
云帆被兩個女人一頓炮轟,心想:得,我還是別說話了。
“揍得好,這種不開竅的崽子,要你是我兒子,我早就給你幾巴掌了。”蕭蘭說著說著,抹淚道:“我曾經也是有兒子的……”
“蕭阿姨。”
趙紫煙忙著安慰。
包租婆蕭蘭壓根就沒什么傷心的樣子,聲音嗚咽:“沒什么,就是有點難受,我一個人諾大的產業,死后連個繼承人都沒有,那么多租客,我天天數錢手都軟了,還要打理這個破兵器店,我已經決定了,下個月就把王鐵匠趕走,他打造這些破兵器,放我這根本賣不了幾個錢。”
趙紫煙道:“阿姨,我和云帆幫你賣好了。”
“這可是你們說的。”包租婆嗖的一下從腰間解下來一串鑰匙,哐的一下砸在云帆的鼻子上,扭著肥腰往外走:“我要出去辦點事,在我回來之前,你們就住我這……要是東西少了,賬算不清,小心我抽你。”
云帆:???
我什么都沒說。
就這樣被套路了?
免費給你打工?
拜托,我還是個讀書的孩子啊。
趙紫煙則擔憂道:“蕭阿姨,小心外面有星光狼。”
可包租婆已經走遠了。
云帆把門關上,與趙紫煙對視著,這算什么事,我是不是被你賣了?
趙紫煙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
“啊,我怎么看不見了?我是不是瞎了?紫煙,你在哪?”云帆閉眼伸手四處摸瞎。
走來走去,動來動去,手觸摸到什么。
然后額頭一痛,睜開眼一看,只見趙紫煙站在他面前,怒視著他,并賞他一爆栗!
“看來你真沒什么事,睡了。”趙紫煙走了幾步,又轉身,一臉認真:“有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