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腦中不停的回想著幾個僅剩的片段。跳躍、掐訣、翻身、畫步、蹬腿、掐訣、拍地,然后自己就躺在這兒了。
過了一會兒,趙塚子走到戌甲身旁,一邊彎腰撿拾彈子,一邊說道:“躺著想不明白,就坐起來想。坐著也想不明白,就站起來想。看的高,才想的透。”
戌甲吐出胸中一口悶氣,費力的坐了起來,呆呆的望著遠處的那棵大樹。趙塚子剛才的一連串動作,都離不開那棵大樹的借力,覺得那棵大樹有點像上次在趙壘子面前喂拳的自己。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戌甲仰頭看著大樹。趙塚子從那么快竄到自己面前,那是借了高處的勢,而兩次往上到高處前,都迅速的用手腳施了術。最后那一剎那,又在空中掐了訣,之后便在沒有接觸之下將自己擊飛。
端起兩手看看,戌甲有些無奈的自嘲道:“在那腳不離地的狀況之下,一閃念之間便能掐訣、畫步。可笑剛才的跑湖,雖是累得我氣喘吁吁,可尚且有足夠的時間邊思邊掐。若是能做到師傅那般,那只要是跑的時候別睡著了,就照樣能施展出來。”
這時候趙塚子早已撿拾完了彈子,在不遠處慢慢的踱步。戌甲走上前去,問道:“師傅,如何才能用手腳記下?”
趙塚子看著戌甲,頗為認真的說道:“用你最擅長的法子去練就行。”
說完,趙塚子便負手離去,又是單獨留下戌甲。回想著趙塚子的話,戌甲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最擅長的法子”這幾個字。自己從山下到山上都是悶頭練,練不通了就找人問,哪里能跟擅長兩個字沾上邊?總至于說悶著頭練也能算“最擅長的法子”吧?那根本就是沒法子的法子,但凡自己能有一點別的法子,用怎會去用這法子?至于找人問,那就更不算法子了,聰明人都是遠遠瞧見路堵了就知道該去問人了,哪像自己碰到壁了,還要先看看能不能翻過去,眼見著翻不過去了才去問人。戌甲這么想倒也不是自夸執著,實際上只是因為自己跑得太慢,原本跟著跑還能瞧見別人的背影,若是一碰壁就尋路繞過而不試著翻過去,那只會被人落得更遠。
想了半天沒想透,索性也不想了。今天這一番教授,算是上山以來開的最大眼界。以前,包括喂拳在內的各種練習,雖然各有各的苦頭吃,可練的時候決計不會有這般束手無措。但是,就在趙塚子沖向自己的那一瞬間,戌甲只是在茫然無知,動都不知道該如何動。這要面對的是敵人,那自己的尸首已經在那邊躺了好一會兒了。
“既然師傅不肯明說,那就找機會問問鄔憂,或者去找師叔問問?”
戌甲想來也只能如此,畢竟能說得上了解自己的就這三人了。既然不想事兒了,那就干點什么。戌甲松了松腿,饒了繞肩,又開始跑湖。自然也不是為了跑湖而跑,還是要試著一邊跑一邊掐訣。自己勸鄔憂練體的時候還在那兒說不能站著不動,等落到自己身上才曉得一心二用有多難,師傅說的用手腳去記其實也是變著法的避開一心二用。哎,自己又太想簡單了,眼前的路看起來又更加漫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