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戌甲,才來幾天就跟這兒混熟了?”
遠遠聽見聲音,戌甲就知道是鄔憂來了。轉身站起等著鄔憂過來,忘兮也緊跟著站起身來。等走到身邊,鄔憂開口問道:“戌甲,這位是新結識的朋友。”
戌甲看了看忘兮,又去問鄔憂道:“瞧著不眼熟嗎?”
鄔憂略顯詫異,轉過臉去仔細看,好一會兒才說道:“哦,是那天跟幾個上面來的弟子起了沖突的小哥兒?”
忘兮低著的頭點了幾下,戌甲笑了笑,說道:“他叫忘兮,忘卻的忘,歸去來兮的兮。”
鄔憂佯作驚奇,說道:“這名字是誰給起的?真有水平啊!”
戌甲哈哈一笑,拍著忘兮的肩,說道:“這是他爹從《楚辭》里找的,就是那句什么……?”
忘兮趕緊補充道:“道卓遠而日忘兮。”
戌甲抬手點了點自己腦袋,笑著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句。哦,忘兮,這位是我的好友鄔憂。黑耳鄔,憂慮的憂,人如其名,從來都是無憂無慮的模樣。”
忘兮趕緊拱了拱手,說道:“見過鄔憂師兄。”
鄔憂擺擺手,笑著說不必客氣。待三人坐下,鄔憂便問道:“你二人是如何結識的?”
戌甲笑了笑,說道:“前幾日我在回住處的路上迎面遇上了忘兮,你也知道他才被那幾個弟子打傷。我見他踉踉蹌蹌,行走頗有些艱難,就給了他兩貼藥。想是剛才見我正在這兒練劍,就過來找我道謝。”
鄔憂哦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對了忘兮,那日為何見你十分之沖動,竟要朝那幾人揮起拳頭?”
戌甲抬手向忘兮示意了一下,然后與鄔憂講了一遍原委。聽完之后,鄔憂傾身拍了拍忘兮的肩膀,安慰道:“這種事兒遇到了也是沒辦法,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別再去多想,生氣也氣不著那幾人,反而是自己吃虧。”
戌甲嘆了口氣,說道:“這上山才沒幾年,遇見的糟心事就不老少了。想想我師傅呆在這山上已經幾百年了,比這更糟心的事肯定都沒少見,也難怪總是一副窩著氣的模樣,哎!”
鄔憂卻說道:“見著糟心事覺得有氣,那是心中尚存著底線,不說算不算好人,起碼不是壞人。再說了,山上的糟心事多,山下就少了?能躲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