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尚處半夜。戌甲也不想拍亮燈火,直起身坐于漆黑房中。反正目不能視物,索性閉上雙眼,周身發散出靈氣。其實戌甲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只是讓發散出來的靈氣遍布房中各處,試著憑借靈氣的反饋來察知四周的一切,好歹也算有件事可做。可惜目下戌甲道法修練尚淺,腹丹中積存的靈氣不多,故而房中靈氣頗為稀薄,反饋自然微弱,不能詳探周圍情狀,只能大略感知空與不空。
不覺間,竟又入了靜。有了上次的經歷,如今戌甲立刻便察覺到自己已然入靜。眼前除了幾塊大小、方圓及顏色不一的色塊之外,還有無數淡紅色的煙霧彌漫在四周。戌甲明白,前者是房中的墻壁及物件,后者是自己發散出來的靈氣。初上山之時,趙塚子曾探得戌甲是水火病體,靈根不純,靈氣晦暗,還送藥以補正。眼下看來,靈氣雖為淡紅,顏色卻正了不少,其中必定少不了當初的補正之功。此外,由于道法漸深的緣故,修練之時靈氣內斂,早已不再身披氤氳,有意發散出來的靈氣則顏色多變,難以取個標準。所以到目前為止,還真只有入靜這一個辦法能讓戌甲直觀地感受到自己的靈氣究竟如何了。
自己第一次入靜之后,趙塚子曾說過,入靜之時,神游離體而身即入眠。縱使身旁無人加害,若久眠不醒,亦對肌骨有損。此刻戌甲冒出一個想法,入靜之時能否回游神回體,卻似醒非醒?想到這兒,戌甲試著抬了抬手臂,雖然心中動了念頭,可自己周身色塊并無半點改變,顯然手臂并未抬起。再試著低一低頭,眼前的視角變了,可戌甲能感覺到自己身上靈氣仍無變化。試了好幾次,身子皆無可改變,看來眼下是進入不了戌甲所想象的那種狀況。
一個激靈,戌甲從入靜中醒來,眼前又變成了一片黑暗。站起身來,從桌案上摸起匕首,這些日子下來,戌甲已把房中擺設大致的大小、方位及彼此距離熟諳于心,就如在地下房間對練器械時趙塚子教給自己的那些東西。先摸到墻邊,一腳抵住墻沿,另一腳分跨出一步,而后將墻沿一腳收并至分跨一腳處。此時戌甲雖目不見物,腳下、手上卻沒有絲毫遲疑,一招接著一招地打出,一套下來竟沒有磕絆到任何物件。隨手扔了匕首,房中砰地幾下聲響,隨即便又陷入悄無聲息當中。戌甲摸到墻邊,側靠著墻坐下。過了一會兒,開始拿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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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撞著墻,一下一下不停地撞著……。
又是一個清晨,光線從房門上的窗口射進房中。戌甲睜開眼,盤坐在榻上,靜等著來人領自己出門放風。掰著指頭算來,自己已被關了將近兩月。興許是漸漸適應了,亦或是有些麻木了,戌甲心頭已少了大半的煩躁。
約莫小半個時辰后,房門從外被打開,戌甲隨即站起身走到門口。端起手中的匕首,朝黑衣人問道:“能否讓我在放風的時候練練這個?”
黑衣人瞟了一眼匕首,又看了看戌甲,輕哼了一聲,然后點頭同意了。等到了樓下,戌甲又問道:“能不能帶我去外面練,這里有點擠。”
黑衣人皺了皺眉,與旁邊的幾名黑衣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見那幾人點了點頭,黑衣人便說道:“你且在此等著,我去問下樓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