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間存放雜物的屋子里,戌甲盤腿坐在中央,正閉目打坐修練道法。因每晚要抽出一個時辰習練入靜,一段時日后,戌甲覺著往返費時麻煩,索性整晚都呆在這間屋子里,練完入靜跟著就練道法。日間若無要緊事,也無甚改變,如此這般一晃便是八年。
這八年時間里,學堂又分別舉行了兩次年試和四學比試。戌甲卻一次都不想參加,趙塚子也不逼,只教戌甲靜下心來修練就是。
還是這八年時間里,戌甲陸陸續續從趙塚子那里學全了一整套靈槍法的招式,只待道法更上一層樓,便能真正打出幾分靈槍的模樣。此外,在藥房那里學得了小陽丹與小陰丹的煉制之法,在對面學到了活血術以及器學的基礎手法“御靈取物”。當然,那幾本載有符篆使用技巧卻少有弟子知曉的書冊也沒少看。所謂觸類旁通,在戌甲看來里面的一些技巧只須稍微改改,便能在施術或御器時用上。
身旁的沙漏快漏了一半,戌甲忽地一睜眼,周身靈氣猛然膨脹,接著緩緩斂入腹丹。之后的戌甲在旁人看來并無甚異樣,但他自己內視之時就會看到明顯不同之處。首先是腹丹大了一圈,之前大約只有豌豆大,此刻已不比半粒蠶豆小。然后是顏色更深了些,以前如同水洗過的紅紙,此刻卻似將熟的柿子。
心知自己已然將道法練上了第四層,戌甲卻并無笑容浮上面龐。練得越久,就越是覺得一切皆是自然。沒練上去是自然,練上去了也是自然,左右都是一般自然。那之前無喜,之后也無笑。將靈氣循環了幾個周天,再送回腹丹內。戌甲又掏出四枚仙貝,隨手扔在身邊不遠處。雙目緩緩閉上,幾息工夫之后,兩手左右一伸,各自一縷靈氣準確射中兩枚仙貝。手腕一翻,手指一攏,仙貝立刻飛上半空,而后分別落在戌甲兩只手掌中。放下這兩枚仙貝,稍稍平順了下靈氣,再前后伸出兩手,還是剛才手法,又將另外兩枚仙貝拿回。
剛剛拿回四枚仙貝,戌甲只用了兩口茶的工夫。可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戌甲先后入靜了兩次,分別確定了左右及前后仙貝的位置。而后立刻醒來,御靈將仙貝取回。
一夜過去,出了那間屋子,戌甲便直接去了趙塚子那里。盯著看了一會兒,趙塚子問道:“練到四層了?”
戌甲點了點頭,并將自己內視所見說與了趙塚子聽。等戌甲說完之后,趙塚子卻沒有再指點什么,只是問道:“下次年試去不去考?”
戌甲沒有遲疑,答道:“去考。”
趙塚子踱步想了想,說道:“既然決定去考,那剩下這一年有余的時間,就好好準備。考的是拳腳,所以除道法之外的可暫時少練些。另外,每日抽出時間去器械那里練一練步伐躲閃。年試要的不是贏,而是不輸。開打之前要先清楚目標是什么,這點你須記一輩子。”
記下了吩咐與叮囑,戌甲又聯系上了鄔憂。見了面之后,鄔憂立馬問道:“幾時上的四層?”
戌甲答道:“昨天半夜,不知不覺上去的。我內視了一下,跟書里描述的差不多樣子。”
鄔憂看著戌甲,點頭說道:“我雖看不出個究竟,可感覺上你與之前是不一樣了。”
戌甲則問道:“鄔憂,你上四層也有一年了吧?眼下修練術學時,感覺有何不同么?”
鄔憂托著下巴想了想,說道:“倒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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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變化,無非就是一口氣能多施些術法,同樣一個術法施放出來比沒上四層前略微更有功效而已。”
說完,鄔憂抬起一手,掌心朝下置于身旁石凳上方。靈氣漸漸匯聚于手掌與石凳之間,寒冷的水霧開始慢慢下沉,直至遮住整個石凳。撤回術法,收回手掌,待水霧散去之后,石凳已然被冰包裹住,上下泛著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