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的時間,過去得還是相當地快。前后調集的幾撥人手都被組織起來,按部就班地各自習練。純陣基本都已練會,道法上了四層的另外開始選練些雜陣,而沒上四層的則繼續習練已學會的純陣。距離開谷的日子不到兩年了,各項準備都在穩步推進之中。
除了各人自身的準備外,大小隊伍的領隊人選也一直在物色當中。已初步定下了,將這里的人手分成四個大隊,每大隊下轄若干普通小隊及一個直屬精銳小隊。各大隊設指揮一名,監事一名,參贊一名,普通小隊則各設正副指揮使一名,另設指揮僉事一名領精銳小隊隨行指揮左右。凡與行、止、進、退有關之重要決策,須同級各領隊之人一致同意,方可執行。
各小隊按大致五、二、二、一的比例編入體、器、術、藥之人。編制好后,再從中各選出正副指揮使。然后,由其親自帶隊習練,直至開谷之日。且因所剩時日無多,為求互相間盡快熟悉,故而依照各管事及教授師傅們的觀察印象,盡量將平日相處多的人編在一隊。戌甲、鄔憂及忘兮等人自然被分在了一隊,一個小隊二十來人,對戌甲而言大半都不眼生。
單論修為,除戌甲與鄔憂外,還有一人上了四層。可那人修的是藥學,性子也比較平和,所以正副指揮使便派給戌甲與鄔憂二人。不過,讓眾人稍有些驚訝的是,正指揮使派給了鄔憂而不是戌甲。任命一宣讀,連鄔憂自己都覺著不對勁兒,便想找上面去問問,卻被戌甲一把給拉住。
場面上的事完畢之后,解散了眾人,戌甲與鄔憂來到一處僻靜之地。轉過身,戌甲開口問道:“剛剛你想去問什么?”
鄔憂瞟了戌甲一眼,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讓我當正的,你當副的,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我這樣的是當指揮使的料么?莫非就因為我是術學出身的么?”
戌甲笑了笑,讓鄔憂先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到鄔憂身旁,說道:“出身這個原因肯定是有一些的,可就算出身相同,也該是你當正的。”
見到鄔憂眼神中的不解,戌甲抬手搭在鄔憂肩上,望著前方,說道:“看現在這架勢,這趟靈封谷之行,顯然依仗的是眾人合力。指揮使須能洞察隊中之情,聚攏眾人之心。如此,才可令全隊上下一體,一遇情狀,方能令行禁止,如臂使指。而你平日就擅與人交往,常常不經意間便能令對方吐露心聲。單單這一點便是極重要的,也是我萬萬做不到的。”
鄔憂看著戌甲,問道:“我真有你說的那般本事?”
戌甲說道:“我并非在拿好聽的話安慰你,都是實話罷了。你自己或許從未注意過,可我卻一直看在眼里。若是拿你與別人相比,我還不好下定論,可若是你我相比,那必然是你更合適。”
鄔憂盯著戌甲好一會兒,忽然笑了笑,說道:“既然你一心要推我上去,那真有了事,可不能不幫我。”
戌甲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要推你上去,我也沒這手段。山上讓你當正的,說到底還是看你有這本事。這么多人看著,總不會都是瞎子吧?”
伸手拍了拍鄔憂,接著說道:“也別多想了,你若覺著自己沒這經驗,那我之前不也沒領過隊么?都是頭一遭,興許到時候,我連個副的都當不好。”
抬頭望了望天,長吁了一口氣,鄔憂說道:“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接了這差。是啊,反正是頭一遭,干得好不好,日后還得兩說。走吧,趁著今日的空閑,咱們去把隊里的人再聚起來,互相聊聊,多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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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
又過了月余,各大、小隊的領隊被喚到一間廳房內。眾人正不解著,就見到一人走上前臺,說道:“今日將諸位召集到此,是為了向諸位介紹一下此次靈封谷之行的總領隊。”
說完,走到一邊,側過身,伸手朝臺下做請。跟著,前后三人走上臺。此時,臺下議論漸起,臺上三人卻仍舊一言不發。戌甲仔細觀察了一下,兩邊二人雖神態有別,卻都似有口難開。唯獨中間一人,面露倨傲之色,目雖朝前看,卻并未落在臺下眾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