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吳珠鑒起身走出了營帳。何師勞目送其離開后,便向眾人說道:“眼下情勢緊迫,我就不再推辭了。葒師弟,請將你剛才的那番說法再拆解細講一遍,其余各人若有不同想法,亦須直說出來,我等務必盡快且盡可能地商量出一個穩妥之策。”
待何師勞言畢,葒苗兩步上前,將地圖擺在石桌正中。何師勞等三人圍坐在桌旁,其余眾人亦起身圍攏過來,開始商議對策。
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隊營帳,戌甲繼續沿著坑道巡察。相比于之前苦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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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條防線,眼前的這條布置得明顯簡陋了些,以至于鄔憂看到第一眼之后,立刻就問戌甲是不是馬上又要撤離了。戌甲當時自然回答不了,雖然自己也有此疑問。不過小半個時辰前,鄔憂被通知去了大隊營帳,戌甲感覺離答案不遠了。
忘兮與另外兩人坐在一處堡壘旁閑聊著,發現戌甲過來了,立刻都站起身來。戌甲也招手示意,然后快步走了過去。到了三人面前,戌甲問道:“身上的傷怎樣了,用的藥怎樣了?”
其中一人答道:“我們三個的傷不算重,眼下大致調息平順了,至于皮外傷,用了湯師兄給配的藥,也快好了大半。”
戌甲聽后,點了點頭。這時,忘兮問道:“齊雍、汾芹他們幾個傷得怎樣了?”
戌甲嘆了口氣,說道:“還在中央大隊那邊療治,是有些麻煩,不過沒有性命之憂,放心。現在回過頭去去看,我們這個小隊該算是運氣十分好了。雖然幾乎全員掛彩,卻未送掉一條性命,比起有幾只小隊,唉!”
沉默了片刻,戌甲又說道:“那時被幾道術法砸中后,見你三人倒地且不省人事,我只以為你三人兇多吉少。哪曾想真正傷重的卻是背你等回來的齊雍三人,到現在我都還未能理順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聽后,互相看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忘兮開口說道:“其實……,當時砸下來的術法大半是被鄔……不,被指揮使擋下的,我三人只是被最后一道術法的尾巴給震暈了過去,所以才傷得不重。”
另一人趕緊補充說道:“確是如忘兮說的那樣,我三人雖然手腳跟不上,可兩眼卻看得清,身子也感覺得到。也許在我三人倒地之前,指揮使已先支持不住了。”
戌甲點了點頭,背對三人獨自走了幾步。又停下步子,低頭沉默了片刻,才轉過身來,說道:“我信你說的話,也信你們說的話。還是我這個副指揮使不稱職,只顧自己一時沖殺得痛快,跟在身后的三人皆受了重傷,自己竟渾然不知。山上到底還是有眼光,讓鄔憂當指揮使,令我副之。”
忘兮三人想勸慰幾句,卻被戌甲搖頭止住。走回三人身前,戌甲沉聲說道:“好了,先說到這里,你們抓緊時間調養。看眼下情形,估計不會平靜多久。剛剛的談話,指揮使若是知道了并問起,你們就照實說與他聽。若是沒問起,就不要再提起。好了,我去別處看看。”
戌甲正要離開,卻察覺到不遠處有人走來,氣息及聲響頗為熟悉。還未來得及轉頭,就聽一人小聲喊道:“副指揮使,指揮使朝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