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聽我茍家的發家史。
據我所知,南山村就我茍姓一家,不似其他趙家李家那樣家大業大人口眾多。
要不是矛盾太突出,當初南山村差點還被叫成了趙家村。
雖然我爸也跟我講過茍家先輩在南山村辛勤勞作的的往事,但我總能聽出他主觀上自尊的作祟。
我問旁邊的一個大爺:“我們茍家有什么神奇往事么?”
那老大爺瞅瞅我,滿是皺紋的老臉樂開了花。
歲月將他臉上褶皺的皮肉擠弄在一起,要不是仔細分辨,十分難以辨認出他臉上哪是眼睛哪是鼻子。
老爺子瞇成一條細縫的眼睛讓我懷疑他是否能瞧出我是哪家娃娃。
老爺子吧唧嘴說:“你們茍家呀,祖祖輩輩都是單傳,勞碌命,世代為趙家李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做牛做馬,到了富貴這代牛氣了,挺直了腰板,翻身做主人。要我說,還是你這位神仙娃娃的功勞。”
其他大媽瞬間對老爺子的話題大感興趣,集火討論起了我茍家來。
一個大媽說:“富貴人憨憨的,您還別說,他祖上真是為他積德,娶了個玉貞這樣的好老婆,人又漂亮又勤快……”
又一人說:“主要是玉貞給他生了個好兒子呀……”
大媽們一點都不忌諱我的存在,個個對我擠眉弄眼,努嘴小聲說:
“我聽說呀,這娃娃天生邪異,估計是玉貞背著富貴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說也是,他富貴何德何能,基因里面就沒這寶貝兒子一點的聰明勁!”
他們的話越來越有點野,我有些蚌埠住了。
我對著一個面相刻薄,對我媽說的最兇的婦女怒罵出聲:
“放你他娘的狗屁,嘴放干凈點。你背著你男人偷漢子的時候,我在門外聽得清楚呢!別以為我媽像你一樣不守婦道。”
這事不是我胡謅的,確實是我和二狗躲貓貓的時候不小心偷看到的。
聽別人偷漢子,著實不過癮。
這女人名叫趙淑珍,一把年紀,雌威不減,那日竟勾搭起來隔壁村的一個年輕小伙子。
我在窗子上聽得真切,二狗那個憨貨,一點也不識趣,全不把這等人間美事當回事,拉著我就走開了。
使得我毛都沒看著,心中憤恨許久。
這婦女罵我老媽,我當然不再顧及著她的臉皮,立即把這事給抖了出來。
趙淑珍聽到我將她的秘密給晾在了“情報小組”的討論桌上,臉色瞬間鐵青,氣的腮幫子發抖:“啊呀,哪里來的野雜種,我看你是蝙蝠身上插雞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傻鳥!”
趙淑珍作勢要來打我。
我好漢不吃眼前虧,急忙跑開。
后面大爺大媽們的討論對象又轉移到了趙淑珍頭上。
趙淑珍大聲叫喊著:“你們可別聽那小雜種胡說,他玉貞老娘偷漢子得來的野雜種說的胡話,有什么可信的!”
趙淑珍怕大爺們在背后嚼舌根,守在情報基地,直放下我沒再追來。
我道聲慶幸,可也對這個女人心里發恨,在我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他一直在罵我現在的老媽。
其他大爺大媽眼神閃躲,知道今天的情報會已經匯報完了,不好再繼續討論下去。
各自散了。
我一個人漫步在鄉間的田埂上面,分外落寞。
來福開學后,老爸老媽也要去田里干起農活。
我又想念起了二狗兄弟。
我無聊至極。沒了大哥的照拂,孤家寡人的十分無趣。
我對將我躲貓貓逃跑的事告發的人懷恨在心,就像趙淑珍恨我一樣。
但我堅信告發趙淑珍是光明磊落的,不像那小子一樣,躲在暗處,不敢和我正面對個線。
我發誓,要是找到了這個告密者,定會讓他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