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著,說出了今日去寧遠侯府的事兒。
“玦兒,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容夫人眉頭緊皺,低聲勸道,“無論如何,這門婚事是你們自幼定下的,不能說退就退!傳出去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再說了,你看團寶。”
提起團寶,容夫人又開始眼淚汪汪了。
“團寶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你小時候啊,就長團寶這樣的!”
她擦了擦眼淚,“你難道還要否認,團寶是你的兒子嗎?”
容夫人是發自內心,相信團寶的確是容玦的兒子!
畢竟這天底下,實難有長得這么像的兩個人啊!
還有那性子,也跟容玦小時候如出一轍……
說團寶不是容玦的兒子,容夫人都不信!
容玦面無表情,語氣冰冷,“兒子并非不負責任之人。若那孩子當真是我兒,我斷然會負責到底。”
“可惜的是,他不是。”
他從未與段嬰寧有過什么,團寶又怎會是他的兒子?!
“這可不一定!說不準是你忘記了!”
容夫人還不愿相信,輕聲哼道,“若想知道團寶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眼下只有一個法子可以證明了!”
“滴血驗親!”
話剛出口,容玦便皺眉看了她一眼。
他語氣微涼,“外祖父曾說,娘小時候不愛念書。讓你念書、你非要爬樹。”
容夫人一愣,不明白他這時候提起這事兒做什么。
她小時候的確不愛念書。
別的姑娘從小便學習女紅針線,說是女子無才便是德。
但她父親是嘉寧鎮太守,博覽群書。
因此容夫人自幼,便跟著自家老父親念書……偏偏她是個貪玩的,女兒身男兒性,打小就喜歡跟著哥哥他們爬樹摘鳥窩。
這事兒啊,容玦后來也聽說過了。
這不,今兒個就拿出來嘲笑她這個老母親了!
容夫人老臉一紅,“你這孩子,好端端說這事兒做什么?”
容玦面不改色,“滴血驗親,毫無依據,并不能當真。”
“怎么就不能當真了?那書上不都是這么記載的,滴血驗親乃是古法驗親嗎?這古人傳下來的,自然是有些道理。”
“不知娘可記得,是哪本書這么記載的?”
“是,是……”
容夫人仔細回想片刻,擺了擺手,“娘老了,上了年紀記性不大好,記不住是哪本書了!”
“總之,既然是古法,那就是有用的!”
她已經在心里計劃著,該怎么弄到團寶的血,來驗一驗到底是不是他們容家的血脈了!
自家老母親的脾氣,容玦自然清楚。
那都是被父親嬌慣多年給慣壞了!
只要是她認定了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比如說眼下這滴血驗親。
又比如說……認定了段嬰寧做兒媳婦、認定了團寶就是她的孫兒!
容玦不動聲色的蹙眉,剛要說話,一名暗衛便走了進來。
暗衛直接來到他身邊,俯身湊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只見原本面無表情的容玦,臉色漸漸變得陰鷙可怕,眸子里也如籠罩著一層山雨欲來的可怕氣息,“是嗎?”
他薄唇一勾,冷冷的笑了起來,“去,把人帶來!”
暗衛領命而去。
見狀,容夫人心下有些忐忑,忙問,“玦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