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身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難堪。
今晚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受傷了不想回國公府,鬼使神差一般進了寧遠侯府。還熟門熟路的,潛入了靜心院!
天知道方才段嬰寧掏出手電筒那一刻他有多驚訝!
他自認為,他走遍四國、見多識廣,也不是眼皮子淺薄之人。
可是方才那手電筒……
他雖不知是什么玩意兒,但是亮堂的很!
哪怕十盞燈籠放在一起,也沒有那般明亮吧!
那光亮,如同白日間!
最關鍵的是,那光亮能照射的很遠!
他心想,自己之所以被段嬰寧發現,就是她手中那玩意兒的功勞!
容玦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手電筒,“這是什么?”
“與你無關。”
段嬰寧原話奉還。
見她甩臉子,容玦臉色也愈發難看,轉頭就要走!
他還是個傷者呢!
這女人心腸怎么這么硬!
她心腸硬,他走便是!
可是他剛走兩步,段嬰寧又忍不住追了上去,“你傷成這樣,去哪?”
“回府。”
他還能去哪?
容玦冷著臉,“你還有事?”
段嬰寧在心中勸自己:忍,她忍!
萬一這個狗男人,當真是團寶的生父怎么辦?
在她調查清楚之前,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了啊!
于是她只好將怒火壓下,語氣生硬,“跟我回靜心院,我給你處理一下傷。”
說罷,又冷冰冰的補充道,“我不是擔心你。你若是就這樣回去,容夫人他們一定會擔心!容夫人待我極好,我不想讓她難過。”
言外之意,她之所以愿意給容玦醫治,是看在容夫人的份上,不是容玦!
“不必。”
容玦不領情,“小傷而已,不礙事。”
他受過的傷,比這還嚴重的都有。
段嬰寧看著他手背往下滴血,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傷到了。
這還叫小傷?!
她故意伸手,一拳捶在了他胸口上。
她突然出手,下手還不輕,容玦痛得悶哼一聲,眉頭緊皺不悅的瞪著她,“段嬰寧,你做什么!”
“不是說小傷而已?難為你堂堂容世子,小傷還能痛成這樣。”
段嬰寧冷笑,“也不知你是被什么人給傷了,但既然被傷成這樣,說不準護國公府也不安全。你若現在回去,指不定還會給容夫人他們帶去麻煩。”
“我也不是多管閑事之人,一切看你自己選擇。”
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非要上趕著給他醫治!
只想著,不知是什么人傷了他。
既然連堂堂容世子都敢傷,想必那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想到這里,段嬰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容玦怒極反笑。
這個女人果然生了一張利嘴,還敢罵他是狗?!
見段嬰寧轉身,作勢要回靜心院不管他了……他若這時候開口說要去靜心院,也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偏偏方才,這個女人一番話的確在理。
容玦心中權衡一番后,到底還是決定向“惡勢力”低頭了。
他看著段嬰寧的背影,神色有些不自然,“段嬰寧!你站住!”
段嬰寧腳步一頓,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并未開口。
容玦眼中閃過一絲局促,半晌才朝著她伸出手,“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