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著急的跟在段嬰寧屁股后面。
自家小姐雖算不上什么金枝玉葉……在這個侯府,老爺夫人也知將三小姐捧在手心了吧?
但小姐也從未做過這樣的粗活啊!
眼下竟是在為一個男人漿洗衣物?!
“去去去,給我打水去。”
段嬰寧把她揮開,“打了水就擦擦晾衣繩。”
于是,李婆子屁顛屁顛去打水,又屁顛屁顛的擦干凈晾衣繩。
做完這一切后,還被自家小姐嫌棄礙手礙腳。
于是乎,她只好在一旁臺階上坐下。
但此時她哪里坐得住?
李婆子坐立不安,只好又起身走到廊下。
她趴在廊下欄桿上,下巴伸得長長的,宛如一個老巫婆似的。不過這位“老巫婆”眼中,這會子沒有什么惡毒的光芒,只有震驚與心疼。
“小姐,這到底是誰的衣物啊?”
半晌,李婆子到底是沒忍住,鼓足勇氣問出了口。
“一個狗男人的。”
段嬰寧隨口答道。
狗男人?
如今這些個年輕人,對彼此的愛稱居然這么奇怪了嗎?
果然是她老婆子上了年紀,跟不上年輕人的潮流啊!
李婆子撓頭。
想問問狗男人是誰吧,又怕會惹怒自家小姐,這一盆砸過來的話……她腦袋準得開花!
不問吧,她心里像是貓爪子撓過似的,抓心撓肺的難受!
容玦的錦服并不臟,段嬰寧洗干凈后工工整整的晾曬在繩子上。
這個年代沒有晾衣架,這晾衣繩倒也挺好!
她將容玦的衣裳晾曬好,便進屋歇息去了。
殊不知,一雙眼睛湊在門口,早已將里面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清楚晾衣繩上晾曬的,居然是男人的錦服后……門縫中的那雙眼睛內,閃過一絲錯愕與興奮,那人立刻轉身跑開了。
直到黃昏,容玦才回了靜心院。
段嬰寧做好晚膳,團寶熱情的招呼段寶玉和小兔子上了閣樓,三小只吃得歡快。
她今兒沒什么胃口,便在廊下椅子上躺著吹晚風。
容玦的身影從墻頭一躍而下,像是出入自家院子一般隨便。
見她躺在廊下吹風,容玦臉上的淡漠裂開一條細縫,悄然多了一絲笑意,“這是在做什么?”
“看不出來嗎?吹風!”
段嬰寧懶懶的掃了他一眼,“如今靜心院多了張嘴,開銷便大了!我今兒晚膳都沒吃,來喝喝風看能不能填飽肚子。”
“可是缺銀子了?”
容玦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他不假思索道,“明日本世子吩咐如風,送些銀子過來便是。”
“誰稀罕你的銀子了!”
她雖說方才是故意內涵容玦,但更多的是內涵段寶玉那臭小子好不好……小小年紀能吃的很,一個人比團寶和小兔子倆人吃得還多!
若他明兒還來,她便去找段志能要段寶玉的“生活費”去!
段嬰寧輕哼一聲,“我看靜心院這墻得加高,省得夜里進了賊都沒人知道!”
她是故意指容玦來去自如的事兒呢!
她方才可看得真真兒的。
這男人從墻頭一躍而下時,臉色還冰冷如雪、周身帶著血腥寒氣!
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男人今兒出門,不是做什么好事去了!
段嬰寧認真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就脫口而出了,“你今日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