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中秋家宴,段清云與江存綠便仿佛是周氏身邊的左右護法。一旦鄒氏與蘇氏,與周氏起了口舌之爭,這兩位勢必會替周氏扳回一局。
今日周氏身邊,似乎有些冷清啊!
鄒氏也發現了,“是啊大嫂,怎的存綠也沒來?”
“清許回來了,他們兩口子小半年未見,我便讓他們小兩口睡個好覺。”
周氏面帶笑意,“指不定過幾日,存綠就會傳出好消息呢?”
她這句話,仿佛踩了鄒氏的痛處。
鄒氏只有兩個女兒,這輩子沒能生個兒子是她永遠的痛。
周氏時不時拿這事兒刺她,眼下又是如此……
鄒氏心下冷笑,“好消息?大嫂期待好消息也有好幾年了吧?我們隔壁那劉夫人的兒子,比清許還晚成親一年呢!如今孫子都能滿地跑了!”
“前幾日劉夫人還炫耀,她兒媳婦又懷上了。”
“對人家來說,這兒媳婦懷孕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但是對存綠而言,簡直像是難于登天啊!”
說著,鄒氏捂著嘴笑,“大嫂,你可請過大夫給存綠瞧瞧?”
她怎么沒請過大夫?!
這京城內外,有名的大夫都給江存綠瞧過了,卻又找不到任何問題!
周氏怎么不知,鄒氏是故意嘲笑她?
她咬著牙,擠出一絲笑意,“兒孫自有兒孫福……”
“清許年紀也不小了吧?要我說,若是再不加把勁兒指不定連個閨女都生不下來!趁著存綠也還年輕,還是多請大夫瞧瞧才是!”
鄒氏冷笑起來,“或者,趕緊給清許納幾房妾!”
“這人多力量大么!也才能為咱們老段家開枝散葉!”
周氏:“……”
氣死了!
這個鄒自芳,怎么生了一張如此能說會道的嘴?!
方才她就不該主動點火引戰!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拉開,周氏處處吃癟輸的難看極了!
她端著茶杯,借機掩飾了眼中的陰郁。
鄒氏像一只斗勝了的公雞,抬頭挺胸氣勢軒昂地看著她,“喲!大嫂你這右手怎么回事?瞧著像是受傷了呀?”
周氏一口茶水噎在喉嚨里了。
這個賤人,怎得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起這只手,就是周氏心里的痛。
她勉強將茶水咽下去,這才訕訕地說道,“前兩日不慎扭傷了,所以不能用力。”
“我嗎?”
鄒氏一臉鄙夷。
真當她眼瞎耳聾呢?
她早就聽說過了,段嬰寧那臭丫頭出了寒嬋院,將整個寧遠侯府攪得雞犬不寧。周氏還在她面前裝蒜,簡直是自取其辱!
“對了,我聽說嬰寧的身子已經痊愈了?”
鄒氏繼續往周氏心頭扎刀子。
五年前,段嬰寧為何被禁足寒嬋院……對外宣稱是身子不好要靜養,但鄒氏他們都是一家人,怎會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分明是那臭丫頭,還未嫁入護國公府,就給容世子戴了綠帽子、偷野男人了!
段志能與周氏是為了臉上有光,才會將段嬰寧禁足。
鄒氏今兒是鉚足了勁兒,逼得周氏節節敗退,“那小子,今年也有四歲了吧?
周氏臉色一白剛要說話,門外就傳來奶聲奶氣的一聲,“娘親!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