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彥認真地看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神色變化。
容玦眼中陰云重聚,不過眨眼間便煙消云散。
這個男人,慣會掩藏自己的情緒!
不,是慣會掩藏自己失意的一面!
容彥越是用這般不敢肯定的語氣,容玦便越是相信,那天夜里與段嬰寧春風一度的人的確是他——容彥!
偏偏容彥一副“不知情”的無辜樣,讓他有氣無處撒!
“既然你醉了,為何知道去的地方是寧遠侯府?又為何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容玦臉頰緊繃。
這個問題,讓容彥有些始料未及。
他眼中慌亂一閃而過,連忙說道,“原本我也不知道!是后來聽人說,寧遠侯府的段二小姐五年前失貞什么的,我才懷疑是不是五年前我醉酒……”
他頓了頓,咬牙說道,“后來我想過彌補,也想過將此事壓下去,不讓任何人知道。”
“所以你就去寧遠侯府提親,求娶段嬰寧?”
“是……”
聽出容玦話語中的陰冷之意,容彥立刻示弱,“世子,這件事我并不是故意的!段二小姐是你的未婚妻,我是斷然不敢沾染的!”
“只是那天夜里我喝醉了,我……”
“你緊張什么?本世子與段嬰寧早已退婚,便是互不相干。”
容玦壓下心頭的戾氣,淡淡的說道,“既然你與段嬰寧早已有過夫妻之實,求娶她也是對她負責。”
如此說來,團寶便是這么“來”的了……
容玦心里很是不爽。
“既然如此,本世子便先回去了。”
目送他出了院門,容彥這才收起方才柔弱的神色,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冷笑著進了房間。
這件事,他還有“高人”相助。
越是了解容玦的人,才越是將這件事策劃得完美無缺。
而他與那背后的“高人”,都是最了解容玦的人!
只要擊垮容玦,這世子之位,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
容玦回了寢房,狠狠地一拳頭砸在了桌面上,桌子應聲而裂!
他仿佛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卻還要控制自己將怒火壓在心中。
不多時,暗衛便再次進來回話。
“世子,人已帶到。”
“帶進來!”
容玦眼神陰冷地盯著門口,只見暗衛領著一名上了年紀的婆子進來了。
“奴婢,奴婢給容世子請安。”
婆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有些局促不安的低垂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袖,可見此時她心里有多緊張!
“你是寧遠侯府的人?”
容玦緊緊盯著她。
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雖臉上不見怒意,但整個人氣場全開!
“奴婢是寒嬋院的守門婆子。”
婆子不敢隱瞞,趕緊回話,“后來二小姐搬去了靜心院,寒嬋院那邊便無人伺候了!奴婢年紀大了,也不中用,就索性辭了這份差事回家養老了。”
容玦瞇了瞇眼,眼神中的打量與猜疑不加掩飾。
“你伺候段嬰寧多長時間了?”
“算起來,前前后后已有十年時間!當年二小姐還未被關進寒嬋院時,奴婢便在她身邊伺候著。”
“你們府中的團公子,你可知生父是誰?”
容玦直接問道。
婆子臉色一變,猛地抬頭看向了他,“容世子您……”
一旁的暗衛冷喝一聲,“老實回答我家世子的問題!否則,我讓你有來無回!”
婆子被嚇得一個哆嗦,這才顫顫巍巍地答道,“容世子饒命!奴婢回答便是……奴婢的確知道團公子的生父是誰,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