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田玄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只是覺得白兄說話的口氣,像個怨婦似的。你是在吃醋嗎?”
“怨婦?吃醋?怎么可能!”白千里扭過頭去,死不承認,“若田兄是來取笑我的,就請回吧。”
田玄見白千里真有些生氣,忍住笑意,連忙道:“白兄,其實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像個人。”
“你說我不是人?”白千里氣結。
“自然不是,田某只是覺得白兄以往把什么都藏在心底,過于沉悶了。如今有什么都說出來,反而更好。那個藍輕舟也是個人才,改日有機會,定要見他一面。”
“喂,你到底是誰的朋友?”白千里覺得田玄是唯恐天下不亂。
“自然是白兄的,”田玄親昵拍拍白千里的肩膀,“白兄是真覺得,藍輕舟和嫂嫂有私?”
“當然不是!江陵絕對不是那種人,一定是藍輕舟趁著她病了,占她便宜。”
“對嘛,白兄也說她病了。想想江家老的瘋了,小的病了,只有一個小丫頭,若是沒這個藍輕舟支撐著,嫂嫂怎么熬到你回家娶她?”田玄有一說一。
其實,白千里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他就是氣不過。還怕,江陵因為這樣,真的喜歡上藍輕舟,怎么辦?
想到這事,他就懊悔不已:若是當初鄉試后,直接回鄉,陪在江陵身邊的就是他了。哪里有藍輕舟什么事?
在鎮國公府,紫玉郡主再加油添醋一番,他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只好拂袖而去。
田玄似乎看出了白千里的心思,勸道:“白兄,往事不可追。如今這樣,已經是最好的安排。與其糾結其中,不如向前看,早日考取功名。把嫂嫂娶回家,接到帝都,那個藍輕舟總不能追到這里來吧?”
“田兄,所言極是,白某想岔了。離會試只有一個來月,此前因病耽誤了不少時日,要抓緊時間溫書。”說罷,白千里就真的轉身,想去讀書。
田玄將他一把拉住:“白兄,你就可憐可憐小弟,先把飯吃了,再用功可還行?”
白千里尷尬點點頭,倆人有說有笑往屋外走去。
高富見白千里出來吃飯了,又是一番謝天謝地,吩咐膳房定要給田玄加個雞腿。不,一個不夠,得加兩。
那日以后,白千里和田玄倆人開始閉門苦讀。
過了幾日,鎮國公府送了三個人過來:一個是擅長做蜀中菜色的廚子,說專門伺候白千里飲食,田玄也好這口,就跟著蹭飯。兩個是白千里的書童,專門為他應付文書一類,還有接待學子。
兩個書童,是高爾晴為白千里精挑細選的。倆人考過秀才,品貌和人才做皇子伴讀都毫不遜色。
之所以來做書童,也是打聽過白千里的身份,以及當今圣上對他的賞識。想將來走個舉薦,不是比苦讀來得輕松。
對于紫玉郡主而言,她的郡馬自然配得上最好的,兩個秀才書童算什么?
再有,白千里近日收到家書一封,白母鄔氏在信上也提了:江陵的病大好,讓他不要擔心,安心考試便好。
這下,白千里是徹徹底底放心了,全心備考。
難得白家母女沒有作妖,是因為她們不知道軍醫是白千里找去的,聽說軍營里的人特意來為江陵治病,以為江家突然有了什么靠山,不敢得罪。
還有,比起藍輕舟和江陵有私,村里人如今議論更多的是,指責白家無情無義,明明有婚約,江家有難卻袖手旁觀。母女倆怕白千里回來,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