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不知道,我心里苦啊!今天他心里一定甜,甜得要死吧!人生得意,金榜題名大登科,洞房花燭小登科,哈哈哈……干,喝一杯,慶賀一下。”高爾晴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郡主,您失態了!就算那個江陵先嫁給郡馬,又能如何?難道郡馬就不是您的郡馬了?他還能抗旨不成?”
“可是,白千里心中一直有她,如今又娶了她。倆人定是恩愛有佳,孩子,如果先有了孩子……”高爾晴覺得滿嘴苦澀。
“有了孩子又能如何?懷胎十月,她還能服侍郡馬嗎?再有,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門關,江陵就一定能邁得過?再有,就算孩子生出來了,就能平平安安養大嗎?”張嬤嬤一席話,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醒了高爾晴。
“嬤嬤,我……”
“郡主喝醉了,老奴知道您方才的話當不得真。老奴伺候您去沐浴更衣,夜里涼,染了酒氣,引得風邪入侵就麻煩了。”
“好的,嬤嬤。”高爾晴已經清醒過來。
“還有,郡主已經有些時日沒進宮了。要不,明日去拜見太后娘娘。聽聞,皇上極其賞識郡馬,不知打算何時讓他入職翰林院,國事可耽誤不得。”張嬤嬤循循善誘道。
“嬤嬤所言極是,家事怎比上國事重要。”高爾晴道。除了面色潮紅,一點都看不出方才醉酒頹廢的模樣。
白千里和江陵感情好,大家心中有個數,但好成一個人似的,還真是讓旁人有些羨慕嫉妒恨。
就說這新婚之夜,江陵沒好意思讓阿黛伺候。白府的丫頭是新買來的,白千里怕她們伺候得不好,夜里叫了熱水,就讓丫頭們出去。
自己動手抱著江陵,幫她梳洗了一番。好在,江陵早就昏睡過去,隨他折騰。
到了次日敬茶,他心疼江陵累了一夜,也不喊她起床,就先去同母親說好,晚些到。后來,辰時快過了,看著鄔氏的臉色著實不好看,這才把江陵牽過來敬茶。
對,就是牽過來的,還美其名曰說江陵不認得府中的路。
大家從沒想到,白千里一個清冷寡言之人,遇到江陵會變成這副模樣,感覺沒眼看。
江秀才雖覺得白千里行事過于輕浮,但心里還是高興的,知道這位新科狀元是真心對自家閨女的,這樣子他也好安心回鄉。
阿黛也為江陵找到了一個好歸宿而高興。
藍敖則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知道這才是狗逼上神的真面目,寵妻無下限,甚至不要臉。
不過,有什么關系,嬌嬌都把貼身的黑珍珠送給他做定情信物了。等回去后,立馬向老龍王敖廣提親去。
到了第三日回門,白千里帶著江陵,還有一車的禮物,來到了田府。此時的江陵已是扮作婦人裝,滿臉春色,含羞帶笑,一看便知道她幾日過得很好。
白千里將帶來的禮物一一獻上,感謝田家一直以來的相助。感謝老丈人含辛茹苦養大江陵,對他們兩個小輩愛護有加。甚至還感謝阿黛,陪伴照顧江陵。
一時間,熱鬧非常,其樂融融。
江秀才激動得又是熱淚盈眶,只道:“好好好,你們過得好,相敬如賓,我就可以放心了。明日,我就打算和輕舟,還有阿黛回鄉去。”
“什么?爹爹你說什么?”江陵臉上的笑容滯住了。
“我說,你倆好好過日子。明日,我們仨要回奉節了。他鄉再好,也不是故鄉。”江秀才笑中帶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