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氏有了誥命之身,按規矩,府中要改口稱“太夫人”,改稱江陵“夫人”。
下人以為他醉了,便道:“夫人在新房等您啊!郡馬爺。”
“哦,她今日安胎藥喝了沒?害喜還厲害嗎?”白千里接著問道。
原來老爺說的不是郡主,問的是偏院的夫人啊!下人面面相覷,覺得很是尷尬,今日是大喜風光的日子,哪還會有人關心那位夫人。
“沒用的奴才,本官自己去看。”說著,白千里抬腳就要往偏院走。
倒是身旁的高遠機靈,當時就扶住了白千里道:“大人,容小人去查看一番,再行回稟。今日是您和郡主的大喜之日,不好讓郡主等太久。”
“對,郡主。”白千里似乎有些清醒過來,“你去問問冬梅,不要驚到夫人休息。”
“是。”高遠領命,心道:這位郡馬爺可真是癡情種。
外頭敲鑼打鼓,喜慶洋洋,就算是身居偏院一隅,看著院落里披紅掛彩,江陵也能感受到這婚事辦得有多喜慶、熱鬧。
想到數月前,自己嫁給白千里之時的冷清,心里忍不住一陣落寞。
他,如今在干嗎?進洞房了吧?
對于江陵而言,今日是獨守空房的孤寂之日,好在害喜的癥狀好多了,人沒那么難受。
于是,她拿出針線和布料,想給孩子繡一雙虎頭鞋。也不知何故,坐著繡了一整天,也沒繡出幾針。
江陵看著冬梅和秋菊心不在焉的模樣,便道:“你們出去外頭吧,吃點喜糖,我這不用人伺候。”
說實在,冬梅和秋菊很想去看看,不過昨夜白千里發作了一通,誰都不敢再冒這個險。這位郡馬爺脾氣上來了,誰的面子都不給。想到老宅那些被發賣的下人,她們至今還心驚肉跳。
“我們就在這守著夫人,哪也不去。”冬梅識趣道。
“就是,就是,我們本就是伺候夫人的。”秋菊附和。
“隨你們吧。”江陵低頭道,心里慶幸她們留下來,今晚她不想一個人待著。
“高遠求見夫人。”高遠在門外喊道。
“高遠?”江陵想到是白千里的貼身隨從,立馬道,“冬梅,把人請進來。”
“何事?”江陵問高遠。
“大人他……”高遠還沒說話,江陵就緊張地把手扎到了:“他怎么了?”
一點血珠冒了出來,秋菊驚呼:“夫人,你的手!”
“無妨,大人到底怎么了?”江陵著急問道。
“大人讓屬下來問問,夫人今日安胎藥吃了沒?害喜之癥是否見輕?”
“已經喝了,我沒事,今天好多了。”江陵紛亂的心安靜了下來,心口卻莫名隱隱作痛,看看布料上的一塊血跡,這塊布算是廢了!
不能再給孩子做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