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敢笑你老祖,真是沒心沒肺。
“將你打包帶回來的東西取出來。”他有些迫不及待,可玻璃缸上的轉碼器還是不緊不慢地將他的神經信號轉碼成文字。
這就叫轉碼脫節,是神經信號與文字表達無法完美兼容的突出特點。
畢竟情感、情緒這東西玄的很,單純依靠電子是很難模擬的。
“好。”
柳秧依言,從身上取出一根黑色棍子,有點像一千年前的手電筒,又有點像警用甩棍。
她右手握著,擼了兩下,食指和中指又在上面有頻率地敲擊起來。
柳乘風待著的玻璃缸面上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你在做啥子?”
“我在解鎖。”柳秧眉頭深鎖。
“你擼了半天,我還以為你在表演。”那個大大的問號散開成無數數碼光點,然后又聚成了一行文字。
“這個分子壓縮器設定的解鎖程序是觸覺信號,當我找到那個觸感,它自然會解鎖。”
搞半天,原來是沒有get到那個點。
“你為什么不將它與你的神經進行鏈接…等等…”玻璃缸面的數碼光點只組合了一半的文字,就戛然而止了。
這相當于他的神經信號頓住了。
“你怎么不說了?”她掃了缸面一眼,疑惑不已。
“我明白了。”
“哇,你太聰明了。”她微微一笑,自己老祖的智商還是很爆表的。
“奇怪,為什么我會明白。”玻璃缸面上出現一行文字。
他確實明白了。
不同于神經信號的可駭入性,觸覺信號是無法駭入的,觸感和情感一樣,它們都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只有當自己內心靈犀一動的時候,你才能get到,所以無法駭入。
而利用觸覺信號來設置防火墻或者加載程序鎖,也是保護個人秘密和財產的低成本科技。
可是他為什么會明白,他不該明白的。
剛剛疑惑的剎那,他腦子里突然就蹦出了這個答案。
仿佛遇到問題的時候,答案從天而降,將思考的程序都省略了。
仿佛自己曾經經歷過,答案早就儲存在他的大腦顳葉中,而自己的慣性思維引出了慣性答案。
隨著一陣咔咔聲響起,柳秧打開了分子壓縮器。
轉頭卻發現玻璃缸面上出現一行數碼點組成的“……”
“你怎么了?”
“為什么我覺得剛剛的事曾經發生過。”缸面的“……”又變成了金燦燦的問號。
“這個,我們都會有那種錯覺,感覺某樣事情似曾相識,但事實上它根本沒發生過,這只是一件錯視現象,是大腦皮層的瞬時放電。”柳秧研究過這事,各家都是眾說紛紜,她比較傾向于這種解釋。
柳乘風回想剛剛做過的那場只有聲音的詭異噩夢,大腦皮層釋放的生物電裹挾著神經信號,被轉碼之后,在缸面上形成了一行霓虹文字。
“不對,你說的似曾相識一般都是圖片記憶,可我的不同,我的這種感覺沒有畫面,有聲音,或者說它純粹就是一種感覺。”
“是錯覺。”柳秧為他糾正語病。
“算了,不想這個了,東西呢?”他不想繼續糾結這些人生中邊邊角角的小問題。
不管怎么樣,自己能走的路仍然只有眼前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