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呢?”唐鋒問道。
“我認為,第一個還可以同意。”
黎叔略顯謹慎地回道:“讓他們選出來一百個代表,到那天,咱們用飛船帶著飛一圈,讓他們各自用攝像機親手把末日景象拍下來,這種說服力也就足夠了。”
見唐鋒點了頭,黎叔又道:“第二個就不可能了,幾十萬人的親朋好友不可能挨個去救,別說您會不會因此受累,時間上也來不及啊。”
“嗯,就這樣好了。”
唐鋒還是點頭:“證實了末日之后,有那種迫切希望與家人團聚的,也不勉強,我會把他們送出去。”
接著就走了。
黎叔點頭而應,心里想象著,到時候外面全是大海了吧?
這種離了親人就一心求死的人應該會有,但肯定不多。
隨后的兩天,又有幾萬人被送了進來,這些就是經過挑選的科研人員或高級技術人員了,不少幸運者還能把家人帶進來,因為他們一開始就接受了活動舉辦方的一番盛情:可以攜家屬而來,一切費用全包。
十二月十九日,一艘豪華游輪緩緩駛離銀海碼頭,按航行計劃,將會是為期五天的海上休閑娛樂。
明宇公司所有員工都在這艘船上,還包括他們所帶來的至少兩位家屬或親人。
親人的名額是最多六人,所有費用公司全包,但你自己不愿意多帶,那就沒辦法了。
嚴彩語完全聽從了唐鋒的安排,把父母和另外幾位重要的親人也帶上了船。
現在,就等著他踏著七彩云朵前來拯救了。
上午九點多,嚴彩語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最高一層的甲板上憑欄而立,她也不知道世界末日到底會不會來,但堅信唐鋒那家伙肯定會來。
雖然猜不到他會以何種方式找到這艘船,但既然他這樣安排了,應該是有辦法的。
嚴彩語不停地遙望天邊,看著看著,等著等著,身后傳來某人的講話聲:“還真以為我是孫悟空啊?”
她猛地回頭,隨即失呼:“你已經在船上了?”
“剛到。”
唐鋒搖搖頭:“我自己飛來的,但恐怕讓你失望了,沒有飛機,更沒有七彩云朵,因為我這人比較低調,不喜歡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嚴彩語臉蛋凍得有點泛紅,十二月的海風挺刺骨了。
她忍著笑問:“為什么沒有七彩云朵,好歹的系條彩色圍巾也行啊。”
“別開玩笑了,我現在心頭沉重。”
唐鋒站到她身邊,雙手扶住欄桿,深深地嘆了口氣。
“為什么?”
嚴彩語有點擔心,還以為他的援救計劃出現的嚴重問題。
“都要世界末日了,誰還笑得出來?”
唐鋒轉頭瞪著她:“你怎么這么沒心沒肺呢?”
嚴彩語愣了一下,然后癟癟嘴,心說人家這不是見到你高興嘛,這都要挨訓。
唐鋒一甩頭,還打了個哆嗦:“反正我心頭沉重,這一會兒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那德行就是:你看著辦吧。
嚴彩語想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便把羽絨服的拉鏈慢慢地拉開了,強忍羞澀的同時,心里面也在罵他:該!這么冷的天,讓你穿得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