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濟南府已是人流如織,一派繁忙景象。
正吃著早點的云天涯,被楚留香拉到了窗邊。
順著楚留香點指的方向望去,云天涯看到了樓下的大街上,一匹棗紅色的馬踱步而過。
馬背上騎著一位豐韻少婦,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云天涯趕忙將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
“楚兄,你相好啊!不下去打個招呼?怎么說也伺候了你一頓呢。”
“咳咳,天涯休要打趣。我覺得這女人身上有情況,你我不妨跟蹤一番。”
聽多了云天涯時不時冒出的損言損語,楚留香有點習慣了。
“嚯,真刺激,一大早就要玩尾行。”云天涯面上適時露出一副激動的樣子。。。
楚留香選擇充耳不聞。
兩個大高手跟蹤一位花信少婦,少婦當然毫無所覺。
沈慧珊騎馬走在大街,不時向旁人詢問著些什么。
隨著跟蹤進行,楚留香他們發現,路是越走越窄了。
最后,他們跟著沈慧珊來到了一處偏漏的小巷。
此處已是濟南府的貧民區。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漂亮女人,在這骯臟簡陋的巷中,自然顯得分外引人注目。
婦女阿婆們暗中指指點點;游手好閑的漢子們更是眼露淫光,肆無忌憚地掃視著女子全身,若不是瞅著女子身邊幾個大漢不好惹,估計早已按捺不住前來調戲。
“天涯,你說沈慧珊來如此貧陋處所,是為何事?”楚留香問道。
“總也不會是來找漢子的吧。”云天涯隨意地回答。
云天涯稍白一眼,也不再言語,只盯著沈慧珊。
沈慧珊來到一個婦人身邊,詢問起來。
這回楚留香倒是隱約聽到了她問的話:“請問大娘,孫學圃可是住在上面,就是那畫畫兒的孫秀才?”
那婦人直搖頭,表示不知道,她身旁一個半大孩子卻道:”娘,她說孫秀才,就是孫老頭呀!”
那婦人笑道:“哦!你要找孫老頭,他就在上面第七間屋子里,門口掛八卦門簾的就是,好找得很。”
這孫秀才又是何許人物?沈珊姑為何定要找他?這濟南城的貧民窟莫非也是什麼臥虎藏龍之地?
楚留香聽到了沈慧珊和那對婦女的對話,云天涯沒有聽不到的道理。
“別想了,我們先去看看再說。”
說完,云天涯展動身形,已如清風飄掠而出。
云天涯、楚留香先后繞道第七間屋子旁。
從旁邊小窗子的窟窿里瞧進去,只見光線黯淡的屋子里,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旁,坐著個彎腰駝背,滿頭白發的老頭子,神情瞧來有種說不出的落寞蕭索之感,似是已對人生完全失去興趣,他此刻坐在這里,只不過在靜等死亡來臨而巳。
楚留香實在想不出,這樣一個老頭,到底是如何引起沈慧珊興趣的。
二人也不作聲,靜靜等待起來。
未幾,沈慧珊掀開門簾,獨自進入了屋子。
此刻的沈慧珊手里已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卷有些泛黃的畫軸。
“問卦兩分,批命一錢。”孫老頭有些木然地開口。
“我不是來算命的,我是來找畫畫的孫秀才。”
“這里沒有畫畫的孫秀才。”孫老頭毫無生氣地回道。
正當沈慧珊要開口再說些什么的時候。
破屋里吹起了一陣清風。
伴著清風,屋里已多了一人。
卻是云天涯記起了一些事,也不想再耽誤功夫,直接現身了。
“把畫拿來。”
現身后的云天涯伸手對著沈慧珊說。
沈慧珊有點愣住,不知此人緣何會在此處。
雖如此,她還是乖乖地把畫遞了過去。
這時,楚留香也不再躲藏,躍進屋子,站到了云天涯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