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力而為,陛下。”
“嗯,那我們剩下的那十六、七萬士兵,現在問題都不大了吧?”
“是的,陛下,印度本地的醫師說,一個多月都沒有發病,身體應該是適應下來了。他們不能保證這十多萬士兵一個都不生病,但是至少不會像前一批次的士兵那樣,大規模的爆發。”
“那就好。那么,接下來,我們開始討論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哦,對了,在此之前,我想向大家通報一下我們剛剛拿到的中國人在北印度的兵力配置情況……總之呢,現在中國人的兵力布置很簡單:六萬多的雜牌駐守在印度河出海口,而且目前這批雜牌還在往內陸撤退。但是,不管他們撤到哪里,消滅他們都是奧斯曼人的工作,與我們無關。而中國人現在從本土趕來的五個師,全部集中在恒河中游的坎普爾。唔,這確實是一個要命的交通要道,我們必須要拿下這里。不過,敵人猬集在一起,也讓我們的兵力可以集中在一起。十五萬對七萬五,我們有兵力優勢。”
“……陛下,我們的斥候這么厲害?如此遙遠的敵軍兵力配置,都能如此詳細的搞到手?”
“哈哈哈……”掃視了會場一眼后,古斯塔夫沉聲道:“在座的諸位都是聯軍的高級軍官,所以我稍微的透露一點消息。我們從敵軍內部策反了一位間諜。這個事情對聯軍下一步的情報獲得非常重要,所以,還請大家務必保密!”
“遵命,陛下!”
……
與此同時,在阿格拉以南三十公里處,一段風景秀美的河道旁,兩個衣著印度傳統沙麗,卻又梳著漢人發髻的男子,正在一大群皮膚黝黑的,一看就是低種姓的仆人們伺候下,悠然的垂釣。
“南邊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為父的要求對方都答應了。也同意按照為父的設想去辦。所以,庚兒,稍后你便啟程吧。”
“……是,父親。只是兒子覺得,您真的覺得大明不行了么?”
“大明行不行為父不知道,但為父知道,若是我不跨出這一步,我們李家是真的不行了。”
深吸了一口氣,李永芳把魚竿隨手丟到一旁:“為父是遼東的軍戶出身,比起毛文龍那種浪蕩子,可謂家世清白。昔年在寬甸,為父在熊廷弼那廝面前鞍前馬后各種伺候,那毛文龍一天到晚只知道傻乎乎的練兵。薩爾滸之戰,他毛文龍指揮火槍兵躲在拒馬后面安全的放槍,而為父卻要率領騎兵與建奴短兵相接……如此差異,為父不是做得不比毛文龍差的問題,而是比他強了太多!可是戰后朝廷是如何對我的?二十多年下來,毛文龍一路高升,都成了大明陸軍有數的幾個上將了。可是為父呢?預備役副總教官!軍銜僅僅是個少將!連羅雄、張宏那種豎子,軍銜都在為父之上!哼,大明皇帝識人不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看了一眼靜默不語的長子,李永芳隨手點燃了一顆煙,猛吸了幾口又道:“皇帝不準將領養家丁,后來又實行軍戶改革,哼,養家丁,掌控軍戶,幾百年的規矩了,他說改就改?表面上看起來,他提高了軍人的俸祿,但是對于大批軍官而言,這點提高的俸祿,比起當年可以讓上萬軍戶供養,可差了太多!以前是他強勢,什么日本、暹羅,都太弱了,所以大家不敢炸刺。但是現在,歐洲人來了,據聞奧斯曼人也要來。如此強的對手逼迫下,心里有別樣心思的人自然就要多起來了。到時候你就會發現,對皇帝不滿的,可不止為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