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制軍,犬養將軍發來消息,說是西賊的運輸船隊已經在兩天前抵達了曼谷港。”
“好!根據我們新加坡這里的瞭望哨記錄,最近這十來天,經過我們附近海域的西賊運輸船已經達到了兩百六十五艘。對方的兩艘戰列艦、五艘重巡在經過新加坡進入南海后,也沒有看到對方從這里出來的記錄。嘿嘿,說不得,這次我們要把他們全部留下來!”
然后他轉頭,對身旁一個身著白色海軍服的中年軍官道:“周將軍,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好說,制軍放心。末將雖然是從陸軍任上轉的海軍陸戰隊,又從海軍陸戰隊接任這新加坡海軍分艦隊司令。但布雷這種事情,還是會做的。”
“哎,國家此刻海軍棟梁損失太多,新的幼苗又沒有成長起來,也只有勞煩周將軍多多代勞了。不過本官深信,所謂能者無所不能。周將軍以前在寬甸衛就能得熊樞密的賞識,張宏將軍更是特地把你從陸軍要了過來擔任海軍陸戰三師的師長。現如今犬養將軍也讓你統領新加坡所有戰艦。本官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制軍謬贊了,我周遇吉不敢說太多大話,只敢向制軍保證,竭盡全力!”
大明海軍真的是傷筋動骨了,尤其是當海軍剩下不多的戰艦全部被犬養棟二集中到南海后,新加坡這邊真的找不到一個有威望的將領率隊出海作戰。所以犬養棟二不得已,直接一紙任命,讓駐守在這里的海軍陸戰三師的師長周遇吉少將,瞬間變身成了新加坡分艦隊司令。
周遇吉這個人在歷史本位面有多猛,就不用多說了。反正他在接到犬養棟二的命令后,一點推辭都沒有,立刻走馬上任了。而在接到北面傳來的消息,明確歐洲人已經開始撤退后,他馬上就來見過彭子勤,在得到總督令后,就迅速率領整個新加坡分艦隊出海了。
說是分艦隊,其實這支艦隊單論能夠開動的船舶卻也不少:足足四十艘布雷艇,這里面有三十艘都是最近這一年,新加坡船舶修理廠的工人們在廠內技師的指導下粗制濫造的——說粗制濫造真不是冤枉他們。因為新加坡只是一個小島,這個島上極其缺乏各種原材料。這三十艘布雷艇的很多鋼板,都不能稱為鋼板,而是技師們到處搜刮生鐵,然后簡單煉制了一下就鋪上了船。以至于很多船只才下水不過兩三天,銹蝕情況就極其嚴重。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能開動,能布雷就行。
除了這四十艘布雷艇,還有十艘犬養派過來支援的兩千噸級雷擊驅逐艦,沒錯,大明的犬養艦隊這會兒的戰艦數量,至少是兩千噸級雷擊艦已經開始迅速攀升了——大明造船廠的產能其實不小,之所以前期艦船數量不多,不過是因為那時候電氣化技術難關沒有攻破,在明知西班牙已經在電氣化方面取得突破。大明不愿意大規模建造那種一出世就落后的老式鐵甲艦罷了。
至于具體的打法也很簡單:從新加坡港出來不遠處,就是一片星羅棋布的小島。這里航道復雜,最狹窄的地方只有37公里。周遇吉艦隊的任務,就是在這些小島之間的水道上鋪滿水雷。
當然,這種鋪水雷也不是無腦鋪:要事先留出一定的安全通道,讓對方的船隊進去,然后再用雷擊艦從后面驅趕。迫使對方整條船隊提速——之后就可以坐看對方的艦船接二連三的觸雷了。
周遇吉麾下的幾個數學較好的參謀這幾天都快算吐了:水雷區的布置,預判對方艦隊切入角度,水雷定深,乃至本方雷擊艦隊事先躲藏的地點,以及出擊的角度等。在這個只有算盤的時代,幾個航海、繪圖參謀只覺得自己的手指這幾天都不是自己的了。總算是馬六甲海峽處于赤道附近的無風區,一年四季都沒啥風浪,海面以下的洋流速度也極慢。不然他們還得計算洋流對布雷的影響……
到了9月20日,北面的犬養艦隊發來消息:敵軍果然在馬來半島最狹窄的春蓬府附近下了船。而大量的空載運輸船在敵海軍主力艦隊的護送下,正朝著新加坡駛來。于是周遇吉帶頭,新加坡雷擊艦隊的眾人寫下遺書,割下發髻,全艦隊出海了。
……
“該死的,后面的那艘中**艦一直吊在我們身后。真是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