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明軍的調動,杜倫尼一點沒有在意:你要去拿中央邦就隨便去拿,到時候我看你漫長的上千公里的高原山地后勤線怎么維持:歐盟當年可是轉封了無數老貴族到印度的,這些家伙你讓他們作為正規軍參戰可能夠嗆。但是在自己的莊園把十幾個、幾十個印度人武裝起來,人手一支燧發槍打游擊,足夠給中國人漫長的后勤線造成致命打擊——別看印度人的軍隊打仗很拉胯。但當他們在自己的主人率領下以小規模分隊的方式打游擊,恰恰符合了印度人膚色崇拜,以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民族本性,那是相當值得期待的。
到了晚上,接到古賈伊布里、勞爾克拉一線指揮官表示本方防線穩固的報告,他安然睡下了。
而與此同時,在古賈伊布里前線,負責攻堅的第九十五師師長徐州爵大校,正和自己的參謀長李延庚上校唉聲嘆氣:“這TM都打的什么仗,今天反復沖擊了一天,七八百兄弟沒了,可就將戰線向前推進了幾十米。哎……”
“師長,我也覺得劉上將軍這次的安排很不合理啊。古賈伊布里山口那么狹窄,為什么非要我們師的弟兄去白白送死呢?”
“哎,也不是白白送死。”大口的喝了一杯水:“MD,打仗不能飲酒,皇上這個規矩也太死了,軍需官那里真的是一滴酒都沒有。”
在對朱由棟吐了一句槽后,徐州爵壓低了聲音:“本來這次作戰的真實目的,是只傳達到師長一級,不過老哥你來我們師這么久了,早就是自己人了。所以老弟我也跟老哥說句實話吧。”他看了看周圍,進一步壓低聲音道:“這里只是佯攻,包括向中央邦的進軍也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掩飾我們把主力轉移到半島南部!”
“半島南部?豐臣棟秀那里?”
“誒,就是如此。老哥你沒注意到么,這印度人都是一群神經病,以前我們大明不收他們的稅,他們還各種不滿意。現在歐洲人把他們壓榨得這么狠,他們還忠心耿耿。所以真要走中央邦,我們的后勤線肯定會被騷擾得不堪重負的,我們傻了才去走中央邦!主力向南,與那里已經登陸成功,并且開辟出一大塊地盤的藩**隊會師,然后先拿下安得拉,一步步穩扎穩打,用個三五年的時間,慢慢的推進,這才是堂堂正正的打法。”
“原來如此。”雖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五十多歲,已經很有城府的李延庚面不改色的贊嘆了一句:“皇上的手筆,真是天馬行空,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夠體會的啊。只是……”他裝作很猶豫的樣子道:“只是這樣一來,對于今天這些因為佯攻而陣亡的將士,是不是太殘忍了?”
“慈不掌兵啊。老哥,先不說皇上掌權后給我們武人掙來了真正做人的機會。就說現在吧,西賊的海軍遲早會恢復過來的,到時候萬一我大明的海軍戰敗了,失去了制海權怎么辦?這奧里薩邦全是山地,窮的要死。沒了海軍每天大量的運輸后勤物資,我們這一百多萬大軍能夠在這里撐多久?去安得拉邦就不一樣了,那里土地肥沃,出產富饒。就算海軍一時不敵,后勤保障出了問題,我們陸軍也能撐很久啊。總之,在這里因為什么慈悲心腸舍不得付出一些犧牲,那以后就很可能全軍覆沒——那才是真正的殘忍!”
“聽師長這么一分析,愚兄算是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了。好了,我下去整理一下師部的一些公文,然后就到一線部隊去看望一下傷員,先告辭了。”
“那就辛苦參謀長了。”
看著李延庚的身影消失在屋門口后,一開始還笑呵呵的徐州爵,眼神完全的冷了下來:你這個漢奸,剛才的話,除了皇上為什么要狠心讓少量士兵去犧牲的解釋是我的真心話外,其他的,全都是假的啊!
大約半個小時后,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男子出現在了徐州爵面前:“小公爺,那廝已經把電報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