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才……”
“哼!你這次帶回來的這個老頭可真的不怎么樣啊。居然說為父房事過多,生活過于荒淫,身體虧欠到了極致!豈有此理!為父這些年,只要父皇在乾清宮批紅,那次沒有去陪著了?為父身體哪里不好了?真要是虧欠到了極致,還能給你添這么多弟弟妹妹?”
“是,是是,都是孩兒的錯,沒有讓這些平民百姓學好朝廷禮儀。孩兒以后一定注意。父親還請不要生氣了。”
“哼!你去年帶回來的那個張景岳就相當不錯嘛。怎么今年帶回來的如此不堪?你是故意來氣為父的么?”
呵,張景岳以前都是專門給達官貴人富商們看病的,說話當然好聽。武之望本身是儒生,中了舉人后才開始行醫的,面對的病人也都是普通百姓,當然是有什么就說什么。這只是兩個醫生性格不同而已。不過……
“父親。孩兒萬萬不敢如此。”
“哼!為父知道,你在南京做得好大事。現在朝里不是有人說嗎?爺爺是龍,孫子也是龍,就這中間夾了一條狗!”
“啊?是何言也?是何人在離間我們父子感情?父親,這事情錦衣衛東廠什么的都不管管么?”
“管什么管?這話還是輕的。還有什么成祖御極二十三年,宣宗御極十年,就中間的仁宗只有十個月。現在萬歷朝已經三十多年了,只怕后面這位御極時間還不及仁宗!”
“這些狂徒!簡直無法無天了!父親放心,孩兒的幕府最近來了一位最擅長判案的高人,孩兒一定要將發布這些謠言的混蛋全部抓出來!”
“是啊,做你的侍講一兩年便可以撈到吏部文選司那樣的美差,所以你夾帶里的都是人才。倒是為父這邊,哎,郭師傅做禮部尚書這么多年了,這次內閣增加閣老,郭師傅居然連提名都沒有!反而是李三才那樣叛師賣友的奸詐小人,只是在你的金陵日報上登了一篇投名狀就要入閣了!”
嘶~~看來這位父親這一兩年過得很不舒心啊。
也是,歷史本位面的朱常洛窮得叮當響,儲位始終不穩。所以他百般隱忍,夾著尾巴做人。而這個位面的朱常洛呢?因為他朱由棟的原因,錢是大大的有,儲位也非常穩固。這人嘛,沒解決溫飽的時候就只想著溫飽。解決了溫飽就想著討媳婦……總之,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反而更多。
不過郭正域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幫他入閣?現在的內閣里,葉向高擅長調和矛盾,即將入閣的李三才有手腕能做事。那就行了唄。又把郭正域這樣的道德君子放進去三個人互相撕啊?
所以,對朱常洛借著發火提出來的要求,朱由棟保持了沉默。
父子二人一陣難堪的沉默后,朱常洛長嘆了一口氣:“你這次回來,給慈慶宮送進來多少銀子?”
“八十萬兩。”
“嗯,辛苦你了。你舟車勞頓也是不易,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孩兒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