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剛剛禮部傳來消息,說是大宗伯在家中暴斃了。”
“……嗯。”沉吟了一會后,朱由棟長嘆了一口氣:“我們做事,還是要有底線。所謂禍不及妻兒,為了防止有些官員胡亂拍吾的馬屁,咱們得做點姿態出來。”
“是,在下明白了。稍后就親自去郭府以殿下的名義吊唁。”說完這句話后,袁可立又道:“殿下,大宗伯的位置空出來了,這人選?”
“袁先生這會兒想出仕否?”
“在下暫時沒有這樣的想法,而且就是要出仕,在下也不想去禮部。”
“那就算了,溫先生才剛剛升為侍郎,若是這又讓他去接禮部尚書的位置,諸多與此事無關的官員,可能對我們的觀感會變得很差。總之,此事我們不參與了。”
“是,在下明白了。殿下在此時仍能自我克制,在下佩服。”
“哪里,還需要袁先生時時提點。”
“殿下。”袁可立又起了一個話題:“方才魏公公派人來過了,說是李恩在慈慶宮抓人,鬧得宮里雞飛狗跳。魏公公這會親自去慈慶宮阻攔了。”
“胡鬧!來人啊,快快備轎,算了,吾自己跑著去吧。”
興華宮雖然在宮城外,但到底距離也不是很遠,朱由棟跑了大概二十分鐘,也就迅速的趕到了。然后他就看見老魏在那里氣勢洶洶的指著李恩的鼻子痛罵。
“行啊,長進了啊,李公公,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上慈慶宮鬧事?知道這里住的是誰嗎?小爺的父親!母親!小爺的弟弟妹妹!你是膽兒肥了還是怎么的?小爺你也敢惹?”
“嘿嘿嘿,魏公公,哪有的事。咱家再怎么大膽,也不敢惹小爺生氣啊。這不是慈慶宮的掌事王安剛剛在東廠招了么。說是慈慶宮有幾個選侍和不少內侍都參與進了離間千歲爺和小爺父子感情的事情里。所以,咱家也只是想來把這些人給提到東廠去問詢而已。”
看著魏忠賢在那里把堂堂司禮監掌印太監當孫子訓,頗有歷史本位面上九千歲風采的樣子,朱由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一次自己在戰場上大勝,在政爭上大勝,看來手下的人都有些膨脹了:先是袁可立想要幫溫體仁抓禮部尚書的位置,然后是裝孫子裝了這么久的魏忠賢露出了本性!
行百里者半九十呢,自己以后當了皇帝都可能被人干掉,更何況現在還是個太孫?
“魏忠賢!”
“啊?哎喲,小爺您總算過來了,您快看看吧……”
“跪下!”
“啊?”
“孤!讓你給李公公跪下!”
滿臉不解的老魏跪下后,朱由棟親自給李恩作揖:“恩公,吾的下人不懂規矩,以下犯上,得罪了。恩公請放心,此事吾一定給你一個交待。”
“小爺言重了,奴婢是什么人。怎么敢要小爺的交待?魏公公也是一時心急,不當事,呵呵,不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