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法蘭西人、德意志人......”沉吟了一會后,菲利普繼續道:“我剛才說了,我們西班牙本國的貴族思維僵化,仍舊頑固的守著自己的農莊和土地。所以,我西班牙破產的農民其實并不多,他們也沒有必要進入馬德里從事辛苦的工作勞作。事實上,由于英格蘭、法蘭西這些地方的領主為了有更多的土地來養羊,從而有更多的羊毛送入馬德里附近的工廠織成毛織品出去售賣。所以,自由資本主義初始階段最著名的‘羊吃人’已經在西歐開始廣泛的發生了。”
“然后大量的被從土地上趕出來的英格蘭、法蘭西農民,為了求得就業的機會,不得已遠渡重洋來到了馬德里?”
“是的。”再次虛扶了一下沒有眼鏡的鼻梁,菲利普道:“你率軍屯駐在丹麥與神羅帝國交界地的時候,一個新的產業已經在西歐誕生,嗯,其實對你我而言也不算新,就是蛇頭而已。他們一旦聽說哪個地方的領主改農場為牧場,就馬上蜂擁而至,用各種手段拐騙當地失去土地的農民,攜家帶口渡海來到馬德里,然后......”
“菲利普,我并不是一個**者,但是,在我們那個時代,工人們過得很不錯。雖說我也知道現在的生產力達不到后世的條件,但適當的給這些可憐的人一些保護和幫助,不是你身為國王應該做的事情嗎?”
“適當的保護會有的,比如說我已經建議各工廠主把工人工作的時間從每天18~20個小時壓縮到16個小時以內。把最低日薪從三個銅幣提升到五個銅幣。同時建議他們督促本國政府,進一步加大對非洲的殖民開發力度,用那里的黑奴來從事最辛苦最危險的諸如鉛提取、硫化物提取、煤礦開采等相關工作。”
“就這么一點?而且你還大量引進黑奴?”
“那怎么辦?”看著面色仍然不虞的魯道夫,菲利普心里多少有點火大,但還是迅速的調整好了情緒,繼續耐心的解釋道:“魯道夫,我是一名歷史學者,在穿越前,有一年我在美國做訪問學者,曾經和一名移民局官員有過交流。他告訴我,美國其實不太害怕拉丁裔、非裔、印度裔的移民較大規模的進入美國。他們最害怕的是東亞裔,尤其是華裔大量進入美國。”
“怎么扯到這上面去了?好吧,這是為什么?”
“因為,第一代進入美國的拉丁裔、非裔、印度裔會老老實實的去刷盤子,第二代,第三代也大概率的會老老實實的繼續刷盤子。而東亞裔,尤其是華裔,可能第一代移民會老老實實的刷盤子。但是到了第二代,最多第三代,他們就要和盎格魯撒克遜人爭奪工程師、律師、醫師等各種高端白領的工作了。
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總體而言都是儒家文化的信徒。儒家,嗯,其實我也不太了解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文化。但似乎這個文化圈里的國家的國民,基本上都很聰明,加上又吃苦耐勞、堅韌不拔。更讓人恐怖的是高度重視對后代的教育,為了子孫后代能有更好的教育,做父母的犧牲一切都在所不惜。這樣的民族特性,是最最讓人恐懼的。”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菲利普背對著魯道夫,看著窗外:“我們歐洲人,雖然都屬于高加索人種。但真要說起來,至少我們卡斯蒂人并不以勤奮見長。真要說高加索人種里,吃苦耐勞有紀律性的,恐怕還得數日耳曼人、盎格魯撒克遜人以及俄羅斯人。但即便如此,比起東亞人種的勤奮,忍耐,堅韌,其實我們是多有不足的。
親愛的魯道夫,你我都是穿越者,你應該看到,在21世紀的歐洲乃至北美,因為工會權力的膨脹和民主制度的腐朽,導致歐洲很多國家有著過高的社會福利保障體系,由此養了太多的懶人。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推出過多的工人保障政策,一方面將極大的阻礙投資的商人們收回成本并進一步擴大生產。一方面會導致社會的福利要求越來越多,進而讓我們將來用于發動戰爭的資產越來越少。所以,我只能適當的給一點最基本的保護措施,并讓非洲人代替部分歐洲人去死。
我說過,雖然是七個穿越者,但最終,這就是一場東西方文明的競爭。這樣的競爭,在民族的根性上,其實我們是不占優勢的。我們要想獲得勝利,只能是依靠我們歐洲人在智商上、科技發展上的優勢,以及在最適應本階段生產力的制度上,我們比中國那位穿越者熟悉的多的優勢。還有就是,在軍事發展和戰術上,你是最專業的優勢。只有充分利用好這三個優勢,我們才能在最終的文明對決中,獲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