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猷淡淡的看了說話的漢子一眼:“皇上安排了的事,就一定會做。且老實的給我坐下!”
黑臉漢子正要再說兩句的時候,卻聽到門外一陣公鴨嗓響起:“皇上駕到。”
這個聲音一出,剛才還煩躁不安的幾個漢子迅速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而且統統的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但是他們一抬頭,卻看見坐了半天的程宗猷居然站了起來,朝著房間門口方向做出了恭敬行禮的姿勢。于是他們又忙不迭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開始學著程宗猷的樣子擺出類似的姿勢。
門開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后,一個二十多歲,身高一米八左右,穿著紫色龍袍的青年走了進來。在其身后,還有一位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高手的強壯漢子。以及一位身著戎裝,左右兩側肩膀上各有兩顆將星的青年將軍。
這就是皇上了吧?果然氣勢不同凡響。朱由棟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都情不自禁的喉頭滾動,吞下了大口的唾沫。
“好,都坐下吧。”
“謝皇上。”程宗猷說完這話后,施施然的坐下了。跟著朱由棟進來的田爾耕、李純忠兩人,也很自然的入座。倒是剛才還很活躍的這幾個漢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小心翼翼的彎了腰,把屁股的一點點,輕輕的放到了椅子的邊緣上。
“嗯......”掃了下面的幾個漢子一眼,朱由棟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你是王嘉胤?”
被指到的那個黑臉漢子聽著聲音,微微抬起頭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下朱由棟的手指,確定這根手指是指著自己后,馬上彈了起來,然后他膝蓋就和桌子的下層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但這漢子根本不敢叫喚,只是老實的低垂著頭:“皇上,額不是王嘉胤,額,哦,草民是高迎祥。”
“哦~”點點頭,朱由棟又轉向另一個面相三十多歲的漢子:“那你才是王嘉胤咯?”
“皇上,額,不不,草民就是王嘉胤。”
“嗯。坐,且坐下。還有,你們不要太緊張,讓你們坐就是好好的坐,不要把屁股懸在半空,那多難受啊。”
皇帝這話一出口,讓這幾個漢子都大出了一口氣,不過,出氣也好,安穩的坐下也罷,所有人都把腦袋埋到了胸口。
然后朱由棟又轉向一個也是三十多歲,但頭頂全都禿了的漢子:“你是王自用?”
“草民是王自用。”
“嗯,那你是張獻忠?你是李鴻基?你是羅汝才?”
朱由棟一一的叫過去,每個人都膽戰心驚卻又老實的站起來應答。稍稍有所不同的是,張獻忠這會兒已經是延安府的一名捕快了,所以其自稱是小吏。而李鴻基?因為陜西的民生在袁應泰大修水利,以及湖廣茶葉不再入陜的效應下比起本位面好了很多。所以他沒有去做驛卒,這會兒還是個農民,因此也只能自稱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