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些慌,只希望那孽子別把證據都留在府里。
陸軍道:“兩位大人,這事恐怕有什么誤會,犬子連只雞都不敢殺更何況是殺人。”
遲婳冷諷:“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連鬼門宗都請得動,更何況殺幾個人?”
陸軍聽到鬼門宗,心下再次慌亂。
“你休要胡說。”
現在誰不知鬼門宗簡直就是皇上的忌諱,這要真扯上關系了,別說他兒子保不住,整個侯府都要玩完。
周成撇了他一眼,朝著傅君澤拱手:“傅大人,我們從哪兒開始查?”
“吩咐衙役去查每間屋子,尤其是墻壁看有沒有暗道,再留一些人看守著陸侯爺。”
他丹鳳眼清泠:“這個時候還得委屈陸侯爺在原地等著了,莫要亂跑。”
“兩位大人請便,犬子絕對是被誣告,到時候還請兩位大人還宣平侯府一個公道。”
“這是自然。”傅君澤說完,便朝著宣平侯府的后面的園中而去。
遲婳緊跟在他的身后,傅君澤想去陸楚仁的院落,卻被遲婳一把拉住,他目光直接看向衣袖上那只纖細的手。
遲婳意識到什么立馬松開了,甚至還離了他兩步遠:“別去陸楚仁那兒,在他那兒查不到什么的,沒有意義,你跟我來。”
兩人一起來到宣平侯府的后院花圃,這兒鮮花長得艷麗,嬌妍的月季紅得似乎能滴出血來一般。
遲婳目光淡然在花朵上一掠而過:“他們去房里都找不到什么線索的,有的時候外面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遲婳來到一處怪石嶙峋之地,在上面摸了摸,對著一側的傅君澤道:“我在北漠的時候,就遇見過一回。北狄人生性狡猾,潛了人進入飛燕城中,合著城里的人里應外合,在一處宅院打通了一個暗道。”
“巧的是那處宅院正好是我的,發現不對以后我便填石把那暗道埋了,又挨家挨戶的搜索,發現了好幾個暗道。”
“如果真叫北狄人成功從暗道里進來城中,那整個飛燕城將會面臨被北狄屠城的局面。”
傅君澤看向她:“后來呢?”
“后來?”遲婳挑眉,在石頭上一陣摸索:“通敵叛國的那幾人全被我斬于劍下,我又特地去學了關于暗道的門路。”
她頓了一下,手用力一扭:“你瞧,這不就找著了?”
“咔嚓。”假山石門緩緩打開。
遲婳雙手環抱,非常得意:“所以說,誰現在還在室內殺人啊?不穩妥且容易被人發現,走吧,進去看看。”
暗道很黑,遲婳拿著一早備好的火折子走在前面,空氣中隱隱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兩人來到暗室,石門一推就開,里面掛滿了刑具,遲婳找到里面的蠟燭,點亮以后整個暗室一目了然。
地上有一串鐵鏈,鐵鏈旁有一具尸體。
遲婳走近,蹲身在尸首旁伸手摸了摸地上還算粘稠的血液。
一方帶著松柏香的錦帕遞到了她的面前,她愣了一下,抬頭就看見傅君澤清冷的眉眼。
“擦擦。”
遲婳伸手接過:“謝謝。”
她站起身:“這人昨夜死的,應該是宣平侯府的小廝。”
“估摸著來這兒銷毀罪證,結果被后面的人截胡了。”遲婳淡淡道:“這后人手法也利落,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