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南就這么守著她,太陽西移,暖陽不見,漸漸又變得陰涼,睡著的趙薈蔚忍不住蜷起身子。
他見狀,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他才是真的欠她的。
站起身便去林間尋干柴,回來就丟了幾根進去,火又旺了起來。
他的手用樹枝翻弄著柴火,火光映在他臉上,突然有人踢了他大腿一腳,低頭一看是趙薈蔚嫩白的玉足。
她剛醒,聲音帶著困倦:“去抓魚,我餓了。”
沈明南:“……”
她揉著惺忪眼睛,要睡不睡的樣子,踢完以后就把腳又縮回去。
沈明南冷著臉站起身,走了幾步就覺得他憑什么聽她的,轉過頭就見她又閉上眼睛。
算了,總不能讓她下水,到時候病了還要他來伺候?
沈明南認命的去抓魚,還得烤好,最后叫她起來吃魚的時候發現她躺地上不動,臉上潮紅。
他就想給自己一大嘴巴子,想什么來什么,寒潭這兒陰冷,她的病來勢洶洶。
沈明南也顧不得魚了,急忙去抱著她半個身子倚靠在他懷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
他拍了拍她的臉:“趙薈蔚,醒醒。”
懷中人沒動靜,她閉著眼睛就連呼吸都變得粗熱。
沈明南把她放在地上,又用自己的玄衣給她蓋著,緊接著就去把布條浸濕搭在她的額頭上。
然后往林間去找看看有沒有退熱的藥草。
幸運的是,他找到了幾株車前草,這草藥服汁可退熱。
冷敷的布條變熱了,他又重新給她換,去水邊把車前草洗凈搗爛,再用手抓著來到趙薈蔚身邊,扶起她的頭靠在他的腿上,另外一只手捏著她的兩頰,給她灌汁。
綠色的草汁好不容易滴進她的嘴里,他又聞到焦味,側頭一看,魚全烤糊了,已經不能吃了。
看看昏睡的人,又看看魚,然后頭疼的又重新去抓,如此就到了夜幕,他已是饑腸轆轆,魚散著陣陣清香,他把人搖醒,要她吃點東西再睡。
她神色懨懨沒什么胃口的小口吃著,一條魚才吃了一半,就丟給沈明南了,自個兒又趴著睡。
他舔了舔唇,接著她的吃了,這才吃飽。
沈明南坐在她的身側,一腿微屈,雙手后撐看著夜幕,從下面往上看只能看見這一方被隔絕的天空,很小很窄,月亮很圓,明天又是艷陽天。
不遠處的火燒得很旺,并不覺冷,他還在發呆的時候,就察覺有人抓著他的手,并且向他這邊靠攏。
直到她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邊,沈明南就低頭淡睨著她。
臉蛋紅紅的,眼睛緊閉著,可能她有些冷,縮成一團靠著他,嬌嬌小小的,乖巧得要命。
他伸手撫在她的唇上,低語:“你要是嘴別那么氣人就更好了。”
他的話注定無人回答,夜更深,他又添了一些柴,才躺下摟著她入睡。
清晨,沈明南醒來,就看見抱著膝坐得離他幾丈遠的趙薈蔚。
他:“……”
翻臉無情這么快可還行?
他都要被氣笑了。
許是察覺到了沈明南陰沉的目光,她有些心虛,果斷道謝:“多謝鎮北王爺昨日的照顧。”
沈明南坐起身,反而問道:“你離本王這么遠做什么?”
“你說的,離你遠點。”
他手握拳,冷笑:“昨夜沒見你這么自覺。”
趙薈蔚默了默:“昨夜多有打擾,還請原諒。”
“……”
他覺得他遲早得被她氣死,這嘴是真的很氣人。
此刻他倒是希望延元趕緊來了,他一點都不想再跟她呆一塊。
然而,這里很深,延元找來也得四五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