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趙薈蔚醒來的時候屋里沒人,她趿拉著鞋就來到銅鏡面前,發現她的唇微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干嘛了。
而罪魁禍首此刻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以后再碰五子棋這玩意兒,她直接跟沈明南去姓。
袖香抬著熱水進來:“神女。”
趙薈蔚回頭看了她一眼,袖香很快把熱水放在盆架上:“神女,你先洗漱吧,我去給你帶早膳過來。”
說完,袖香就退了出去,她去廚房拿了特意給趙薈蔚做的膳食,然后就離開了這處寢殿。
她想了想,就去了另外一處屋子,推門而入的時候傳來了濃郁的藥味,床上還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正是桐樂。
她被打了三十鞭以后,背后皮開肉綻,整個人高燒不退,在死亡邊緣徘徊,好在有袖香照顧著她,讓她也不至于直接人沒了。
袖香去院子里熬藥,倒了滿滿一碗,等藥冷了以后就端了進去。
“桐樂,醒來喝藥了。”
床榻上的桐樂緩緩睜開眼,身上的鞭傷疼入肺腑了一般,讓她呼吸都像是帶著玻璃渣在胸腔里滾了一道。
袖香一口一口的喂著她喝藥,見她陰沉著臉緘口不言的模樣,忍不住又勸道:“你說你針對神女干嘛?她反正在鬼門宗也待不了多久,她在的時候順著她一點就是了,人走了我們也不用去給她送吃食了。”
“聽說二柱就是因為對神女不敬,被丟狼窟里喂了狼。”
袖香本意是想讓她看清現實。別去以卵擊石,很多事情是沒必要做的,與那個神女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不然弄到最后受傷的肯定就是他們這群屬下,宗主對神女的看重,就表現在宗主發話要全宗都對神女唯命是從以后,從這兒就能看出來,神女的出現對宗主來說多重要。
因為這是頭一次,搞得全宗都跟著緊張了。
然而袖香不知道的是,因為她的勸說,導致桐樂更恨這什么神女了,她不就苛待了她兩餐就告到了宗主面前。
桐樂喝著藥,沒有回答袖香的話。
袖香說完以后,見她沒什么反應,繼續道:“聽見了嗎?桐樂,這次宗主只是給了你一個警告。下次就沒有這個好運氣了。”
“袖香,你甘心嗎?”
袖香微愣,有些不解:“甘心什么?”
“去伺候那么一個人,你甘心嗎?”
袖香看著她帶著恨意的眼眸默了下來,片刻才道:“甘不甘心重要嗎?桐樂,我們不是什么自由身,沒有權利說什么。”
他們鬼門宗的殺手皆是孤兒,從小被帶進宗門培養,合格的就能活下去,劣質的都能埋好幾個大坑了。
在廝殺中勝出也是為了活著,在他們面前低頭也是活,對袖香來說并沒有什么區別。
“桐樂,我們是鬼門宗的人,只需要聽話辦事就可以了,我知道你性子要強,但是只要忍耐這段時間就好了,神女她很快就會離開鬼門宗的。”
“神女神女神女!還有完沒完!”桐樂情緒突然崩潰,她甚至遷怒于袖香:“你既然這么喜歡伺候她,那就等她離宗的時候你去巴結一番沒準還能去京城混個有前途的奴婢當當,還做什么殺手,給他人端茶倒水得了!”
袖香有些不可思議:“桐樂,你這是什么話,我什么時候又巴結神女了?”
桐樂即便疼得額角冒汗,也不服軟:“你現在不就是嗎?既然這么喜歡她,滾去她那邊就好了,你還過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