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霍庭墨不說,她也不會想看見沈洲。
見陸聽酒毫不猶疑的就答應了,霍庭墨臉上的沉色稍緩和了幾分。
“在劇組時,讓我的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相當于監視了。
陸聽酒默了一下,才問道,“為什么?”
“酒酒,”霍庭墨垂下眼簾,看著陸聽酒的眼睛,語氣放緩,“如果你不想見他,他更沒有能見你的機會。”
原來在這還防著沈洲,陸聽酒莫名覺得有點好笑。
陸聽酒對上他的眼神,也輕輕的笑了一下,很短暫。
“你是不信我還是不信你自己啊?”
霍庭墨漆黑如淵的黑眸動了一下。
微微嘆息一聲。
他伸手把陸聽酒圈在了懷里。
低沉倦啞的聲音在她頭頂落下,“怎么會不信你……”
謊話還是真話有什么區別。
即便是騙,至少她現在也還愿意騙一騙他。
……
“所以,你就信了她?”
賀漣詹整個人冷淡閑適的向后靠在卡座里。
不緊不慢的轉動著指間的黑戒,聲音一貫沒有溫度的問道。
一身黑衣黑褲的賀漣詹。
臉部輪廓線條分明而鋒利,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淡更讓他顯得肅厲且凜冽。
雋雅溫和的容祁瑾一看起來,就知道是三人當中最沒距離感、平易近人的。
容祁瑾傾身。
伸手隨意的,把霍庭墨眼前酒杯里的酒換成白水。
然后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才不疾不徐的道,“他這是上趕著給人相信。”
“他家那位哪一次不是隨口的一句話,他就當了真?”
“自編自導的一場戲,也就他跟眼瞎了似得,從頭配合到尾。”
霍庭墨眼神冷冷的看著他,語調涼薄,“她是演員又不是導演,導什么戲?”
“一瓶酒喝完你就醉成這個樣子。”
容祁瑾剛遞到唇邊的酒杯頓住。
他看了一眼還剩大半瓶的紅酒。
放下手中的酒杯。
容祁瑾無奈道:“我知道不能說她一句的不好,但你也不用護到這個程度?”
“不過,”容祁瑾神色微動,不疾不徐的道,“她之前鬧天鬧地的要離婚,突然又不離了,你不覺得奇怪?”
霍庭墨黑色的眸掩下一抹暗色,音調冷淡,“要么再次利用,要么假意逢合。”
“前者不重要,后者么,”霍庭墨薄唇緊抿,“她沒有這個必要。”
容祁瑾拿著酒杯的手一頓。
確實。
不管陸聽酒要什么,霍庭墨都會心甘情愿的替她拿到。
無所謂利用。
再者以陸聽酒身后陸家的地位,以及她三個哥哥曾經對她的寵愛程度。
就更無所謂她要去迎合誰。
包括跟霍庭墨結婚這件事,最起碼開始的時候,是陸聽酒自己親口答應的。
“她從一開始跟你結婚就是為了離婚得到自由,然后徹底擺脫你。”
賀漣詹一只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
把容祁瑾的動作,盡收眼底。
抬眼看了一下容祁瑾,才接著淡漠的開腔,“現在陸聽酒不想離,無非是沒有了要離婚的理由。”
容祁瑾避開他的目光,“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歡沈洲了?”
他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不太可能啊,她前幾天還為了沈洲要死要活的。”
容祁瑾尾音剛落下來,旁邊一道冷冽的目光就隨之停在他身上。
無聲卻有強烈的壓迫感。
“……”容祁瑾。
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霍庭墨收回目光,矜貴雋漠的臉部輪廓在昏暗的光影下更為冷冽。
喜新厭舊么?
他倒寧愿她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