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她慘白的臉色,低低的音,“酒酒,我們去找醫生。”
她不知道她現在看起來有多虛弱。
霍庭墨甚至懷疑,若不是他扶著,估計她立馬就能朝地上倒去。
“不去。”
陸聽酒毫不猶豫的落下兩個字,像是沒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說完之后,陸聽酒聲音又微軟了幾分,“我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里。”
霍庭墨漆黑的眸,深深的看了她幾秒。
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場景。
霍庭墨喉間艱澀,不愿再讓她有任何一分的不愉,低低啞啞的道了一個字,“好。”
霍庭墨小心翼翼的,把她打橫抱起。
雨未停,身后有人幫他撐著傘。
不到幾步,霍庭墨就把她放進車里。
后座上。
陸聽酒像是很累,靠在座椅上就閉上了眼。
直到腳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陸聽酒腳一縮,下意識的睜開了眼。
霍庭墨的動作停了一瞬,他手上拿著一塊干凈的毛巾。
停頓不到兩秒。
男人并未抬頭,只是繼續著剛剛的動作。
用毛巾一點一點輕輕的,擦干陸聽酒被打濕的雙腳。
“應該是剛剛站在臺階上,不小心打濕了。擦干之后,你會舒服一點。”
細細的擦拭干凈之后,又換上新的拖鞋。
霍庭墨才抬眼,看向陸聽酒。
溫和的嗓音仍舊輕了許多,“是不是困了?你先睡會,到了我叫你。”
陸聽酒移開了眼。
靜了幾秒,才低嗯一聲。
霍庭墨把車里備好的毛毯,重新蓋在她的身上。
微微低眸,黑不見底的目光,鎖在她巴掌大的臉蛋上。
只是眼神沉沉的看著,像是在死死的克制著什么,最后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
星湖灣。
客廳里,看到多出來的兩個人。
陸聽酒微微愣住。
把她攬在懷里的霍庭墨倒是毫不意外,應該是習以為常了。
霍庭墨招來傭人,吩咐道:“端一杯牛奶上來,要溫的。”
“好的,霍先生。”
等陸聽酒坐下之后,霍庭墨才把視線移到旁邊的人身上,“來多久了?”
阮扶音眼神復雜的看著他,眉心蹙著,過了幾秒才回道:“我們也是才剛到。”
“庭墨,”阮扶音躊躇了幾秒,壓下自己的不甘心,還是低聲道:“我……我今天來,是向酒酒道歉的。”
被迫道歉。
這還是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做。
但是她沒有辦法。
如果陸聽酒不松口,霍庭墨肯定不會對新世紀項目投資。
即便是他們認識十幾年,也不能。
而這樣一來,她連繼承古氏的資格都沒有。
更不要說,去爭繼承權了。
出人意料的話,從阮扶音口中說出,惹得陸聽酒也不禁抬眼看向阮扶音。
不過下一秒。
陸聽酒的視線,就停留在她旁邊的男人臉上。
腦海里掠過一個名字。
賀漣詹。
“霍先生,您要的牛奶。”
傭人的聲音,讓陸聽酒的視線收了回來。
她掃了一眼阮扶音,淡淡的語調,“道歉?……跟我?”
霍庭墨從傭人手中接過杯子,指腹在杯壁試了一下溫度,才遞給陸聽酒,低聲開口,“溫度剛好,酒酒,喝一點?”
陸聽酒眉心微蹙,猶豫幾秒,還是接了過來。
素來在外嚴峻冷漠的男人,溫聲哄著他懷里的女孩。
從別人口中聽到和自己親眼看到的,視覺上帶來的沖擊顯然更為強烈。
努力壓下心底那股——不甘而又無奈到極致的情緒。
阮扶音再開口時的語氣,帶了微末的或許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躁意。
“嗯……酒酒……上次你摔下樓梯,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