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墨低頭看向陸聽酒的眼神,瞬間毫無銜接的變得溫和。
好像剛剛那一瞬間的冷厲,只是錯覺。
“酒酒,自作主張不聽從命令的人。”霍庭墨帶著些許涼意的指腹,撫過她而后的碎發。
男人嗓音低沉,說出的話卻沁著寒涼,“要么生,要么沒命留下。”
更何況。
攔的是酒酒,只有……
男人拂過陸聽酒碎發的手,緩緩向上移,遮住女孩的眼。
一聲尖叫都沒有。
“霍庭墨!”
陸聽酒察覺到,霍庭墨要做什么的時候,猛地一下把遮住眼睛的手掌扒開時。
可是。
已經晚了。
一股奇異獨特的清香,隱隱約約的浮現在空氣。
陸聽酒抬眼望去。
兩分鐘前。
客廳中心跪著兩個保鏢的那處,已經空無一人。
陸聽酒的腦海,有一剎那間的空白。
然而。
等她稍稍有意識的時候。
就已經被男人轉過了臉,下頜緊挨著他的肩。
“酒酒,別看。”男人的聲調一如既往的溫和,慢慢的哄著她,“會弄臟你的眼。”
霍庭墨安撫性的,手有一搭無一搭的,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
“酒酒,敢攔你的人,就應該承受得住后果。”
陸聽酒看不見。
男人看向她身后的那雙眼。
寒涼刺骨。
【攔你的人?】
陸聽酒閉了閉眼。
到底是指這兩個保鏢。
還是今天,她要他放過的……邵南城。
算是……警告么。
從前聽過他狠厲無情,但也只是聽過。
……
那次之后。
整個星湖灣,安靜得不像話。
所有的傭人,不敢避著陸聽酒,怕她有什么吩咐,他們卻沒有聽到。
后果不敢承擔。
但同樣。
也不敢擋了陸聽酒的道,即便只是無意識的。
就這樣。
星湖灣里的傭人眼觀四方耳聽八方的,時時刻刻恐懼遇見陸聽酒。
得罪霍先生,還有被放過的機會。
惹了陸聽酒不開心,連求饒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
陸聽酒在接連幾次,看見遇到她的傭人。
就遠遠的問好,而不敢靠近她的時候。
微微察覺出了問題。
但是她這段時間忙著看劇本,和查池婧的事。
即便有了閑暇時間,也是待在樓上的畫室。
接連幾次,減少下樓的次數時。
很奇怪。
等她再下樓的時候,星湖灣里的傭人好像又恢復了“正常”。
不僅敢靠近她了。
甚至。
對她比以前更要熱情。
陸聽酒沒太在意。
她以為是那兩個保鏢的事,漸漸被他們遺忘在腦后。
如果讓這些傭人,知道她的想法。
“……”
還不是她身后的那位。
見她一人在樓上太過冷清,讓他們想方設法的,讓陸聽酒感受到“家”的溫暖。
當然,陸聽酒對此一無所知。
……
病房內。
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看著躺在病床上,才做完手術的邵南城,邵夫人好像才哭過,眼眶紅得不行。
“城兒,”邵夫人緊緊的看著邵南城,“聽媽媽的話,以后別去招惹陸聽酒了,還不好?”
“先不說她背后的陸家,”邵夫人勸道,“就是那位幾年前才到云城的霍先生,城兒,就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