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城看向自己的母親。
安撫性的笑了下,“就憑爸剛剛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能聽出他離退休,估計還有幾十年的時間。”
“再說,我在公司,他看著也心煩。”
“城兒。”
霍夫人聽見他這樣說,馬上替邵父解釋,“你爸爸就是長期面對公司那一堆的事和股東,冷臉冷習慣了,拉不下面子。”
“其實,他還是很關心你的。”
“昨晚你做完手術昏迷后,”邵夫人微微嘆氣,“他一晚沒睡。”
邵南城眉宇微凝。
“好了。”邵夫人止了聲,“知道你不喜歡聽這些,就不再給你灌輸了。”
邵夫人起身,“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你的藥膳,家里的阿姨帶來了沒有。”
“好。”邵南城微頓之后,才低應一聲。
邵夫人離開后。
靜了兩分鐘后。
邵南城伸手,按了下病床頭的床鈴。
護士很快就進來了。
“您好,邵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呢?”
邵南城臉色淡漠,看不出情緒。
“除了我父母,”邵南城聲線是一貫的微涼,但此時聽起來稍顯遲疑,“有什么人來過嗎?”
“什么人?”護士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好像?”
“昨晚不是我值晚班,”護士解釋道,“所以不太清楚,不過邵先生,我可以去幫您問問值班的小紅。”
邵南城頓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句,“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護士笑道,“我去問下。”
不到兩分鐘后。
護士又重新回來了。
邵南城的眼神,一直是盯著病房門外的。
所以護士回來的時候,邵南城第一眼就看見了。
剎那間。
邵南城眼底,凝了一瞬。
“邵先生,我幫您問了。”
“沒有。”護士對他說著,自己從小紅那里問到的結果,“昨晚到今天早上,一個人也沒有來過。”
一個人,也沒有來過。
靜了半晌。
“麻煩你了。”
邵南城依舊薄涼的聲線,才緩緩響起。
……
“酒酒,那你不去看看么?”
隱蔽性極好的高級餐廳。
坐在卡座上的蘇慕月,問著她對面的女孩。
十七層樓上。
“去看什么?”
陸聽酒落在窗外的視線不變,淡淡懶懶的應道。
“邵南城腿上的傷,怎么了呀。”
蘇慕月咬著嘴里的吸管,看向對面神情淡漠的陸聽酒,“酒酒,你不想知道啊……”
聽見蘇慕月的話。
陸聽酒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在餐桌上的手指。
驀然,頓住。
她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繼而落在蘇慕月的臉上。
陸聽酒淡淡懶懶的笑,但不達眼底,“他只是攔了我一下,就差點被霍庭墨斷了腿。”
“要是,我再去醫院看他……”
“他可能小命不保。”
蘇慕月替她接了下一句。
“不過,酒酒。”蘇慕月丟掉手上的吸管。
改為單手托腮,看向陸聽酒。
“我就是隨口一說啊,酒酒。”
蘇慕月眼睛盯著陸聽酒,小心翼翼的低聲道,“我怎么感覺霍庭墨有一丟丟的……狠厲?還是不近人情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