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攤爛泥被扔在雨中的沈洲,疼得連顫著都力氣都沒有了。
他死死的盯著霍庭墨轉身離開的背影,漆黑至極的眸底,陰狠得可怕,眼底深處一點點的滲出蝕骨的恨意。
頓了好一會兒。
沈洲才緩緩的,喘過氣。
這樣的勃然大怒。
是因為還沒有碰過陸聽酒嗎?
所以這一把,他賭贏了。
隨即,他低低的瘋狂笑了起來,“霍……霍庭墨,她的心和身……你一樣……一樣都得不到……”
……
主臥里。
陸聽酒是被生生給疼醒了的。
躺在床上的陸聽酒,睡夢中一陣細密尖銳的疼痛,驟然從心臟深處處漫延開來。
陸聽酒被迫睜眼的那瞬間,本就白如玉瓷的臉蛋,此時更是慘白一片。
手也緊緊的按在了心臟處的位置,額頭上已經覆了一層薄薄的冷汗,甚至還在細細密密的冒出來,一滴一滴的滑落在雪白的頸間,消失不見。
陸聽酒忍著好像整個心臟,要被狠狠撕裂的那股疼。
手用力撐在床上想要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在剛要碰到時。
心臟處又是驟然一痛,整個人瞬間無力。
“砰”的一聲。
陸聽酒隨手打落了,床頭柜上放置的臺燈。
“酒酒!”
原本處理完沈洲的霍庭墨,每晚習慣性的,在陸聽酒臥室外面守兩三個小時。
突然聽見,房間內傳來的聲響。
霍庭墨心底一緊。
想也沒想的,抬腳直接踹開了臥室的門。
“酒酒!”
霍庭墨一進門,就看到了正艱難的,想從床上起來的陸聽酒。
霍庭墨快步的走了過去,把陸聽酒擁在了懷里,“怎么了,酒酒,哪里疼?”
陸聽酒本來就是從睡夢中醒來,腦子混混沌沌。
右手緊緊的按住了心臟的位置,陸聽酒低著頭,根本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人。
只覺得一個人影突然出現,把她擁進了懷里。
陸聽酒下意識防備的,直接伸手用力的推了那人一把,“別碰我!”
霍庭墨從進來開始,整個身心都在陸聽酒身上,根本來不及顧忌其他。
此時被陸聽酒這樣猛的一推,猝不及防的,竟然被推得微向后趔趄了幾分。
“酒酒。”
霍庭墨迅速伸手,重新把她擁在懷里,“酒酒,是我。”
語調一如既往的輕和,甚至還低了幾個度,“酒酒,我在,我在。”
霍庭墨手掌小心翼翼的,拍打在她的背上,又輕又緩,帶著十足的安撫意味。
他順手給容祁瑾去了一個電話,讓他馬上趕過來。
而聽著霍庭墨的聲音,意識漸漸清醒的陸聽酒。
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一抬眼,就看見了熟悉的面龐,“霍庭墨……”
“嗯,酒酒,我在。”
霍庭墨低眸看著懷里的女孩,又小心的把她往懷里帶了下,輕聲應道,“心臟又疼了?”
“……嗯……”陸聽酒受不住疼的,整個人虛弱無力,又往他懷里靠了一下。
霍庭墨整個身體微僵,低眸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些許,隨即牽出更深的疼惜。
“酒酒,祁瑾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霍庭墨溫和的嗓音微微緊張,“你要是還能受得住,我帶你去找他,好不好?”
如果在途中碰面,能節約不少的時間。
陸聽酒微閉了閉眼,心臟處依舊隱隱約約的抽痛。
但比剛剛像是要把整個心臟撕裂的疼痛相比,疼痛感好像減輕了不少。
“酒酒?”
霍庭墨垂眸,看向鬢邊已經被打濕了的女孩,眸底的疼惜,又多了幾分。
陸聽酒靠在他懷里,虛弱得不想說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