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澤,什么……懲罰?”
陸聽酒又重復了一遍,她的問題。
“酒酒,手機給我。”
低淡沉穩的幾個字,在顧明澤開口之前響起。
霍庭墨看著避開他退后一步的陸聽酒,眼底的情緒不由得沉了幾個度。
但面上不顯分毫,霍庭墨聲音依舊低沉,“酒酒,把手機給我,我給他說。”
陸聽酒安靜的看著他,沒說話。
而電話另一邊的顧明澤,聽見霍庭墨的話后。
早就料到,他明顯不打算讓酒酒知道。
不讓酒酒知道,那他通過酒酒打這個電話的意義在哪?
顧明澤若想要知道霍庭墨的手機號碼,雖說不一定能拿到私人號碼。
但偌大的霍氏集團擺在那里,他總有辦法聯系到霍庭墨。
但他通過陸聽酒,來找霍庭墨。
顯然,是想要通過酒酒做什么。
“酒酒,今天差點撞到你的那人,你還記得嗎?”
對著陸聽酒,顧明澤語氣稍緩。
“他叫強子,從小就喜歡機車,這次的車是他自己組裝的,裝好之后,他就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剎車失控是他,同時也是我們沒有預料到的。”
不等陸聽酒回答,顧明澤就語速很快是的對她說道。
似是怕下一秒對面聽電話的人就不是酒酒一般,“霍庭墨……”
顧明澤狠狠的頓了一下。
隨后。
夾雜著震驚、怒意與冷厲揉成一種復雜的聲音,頓時低吼了出來:
“他讓人砸了強子的車庫!更重要的是,酒酒,更重要的是他讓人教訓了強子一頓,現在人還在醫院搶救!”
“另外幾個人,在他的授意下,都被扔了進去。”
“酒酒。”
陸聽酒第一次聽見顧明澤用那樣低的聲音,叫她的名字。
“最低的是一年。”
“半天的時間,酒酒,半天的時間不到,除了我,他一個也沒放過。”
扔了進去?
扔哪?
陸聽酒還沒明白顧明澤說的一年,是什么意思。
手上驀然一空。
握在陸聽酒手上的手機,被站在身側的男人拿了過去。
霍庭墨關了免提。
“顧明澤。”
淡冽漠然的幾個字落下。
“看在酒酒的份上,我沒有動你。”
“你要是把這件事再跟酒酒多說一個字,你做好下一個的準備。”
輕描淡寫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波瀾,但聽起來無端的——毛骨悚然。
似他骨髓里天生自帶的——狠厲無情。
話音一落。
神情漠然的霍庭墨,立刻就掛了電話。
關了免提的手機,原本也沒有被他放在耳旁。
應該說,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打算在再聽電話那邊傳來的任何一句話。
掛了電話的霍庭墨,低眸對上女孩漆黑深靜的眼神時,墨黑的瞳孔迅速掠過一絲慌亂。
霍庭墨下意識朝眼前的女孩伸手,“酒酒……”
陸聽酒退了一步。
“把人放了。”
陸聽酒看著他,淡淡的道。
霍庭墨停在半空中的手,僵住。
“今天拍攝是不是很辛苦,想吃什么,回去之后,讓吳姨給你做。”
霍庭墨似是沒聽見她說的幾個字,低沉獨特的聲緩緩響起。
陸聽酒看著他,又重復了那四個字,“把人放了。”
靜了幾秒。
霍庭墨眼底的神色,慢慢的沉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