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他還留有一口氣,就可以了。
沈洲看著他,臉上肉眼可見的煩躁。
沈父做的這一切,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
按照他的計劃,他對霍庭墨說了那樣的一番話。
霍庭墨勢必,會去查他說的那人是誰。
但凡他查出來……但凡他查出來,便是他痛苦的開端。
簡單的死,或者生,不過是一念之間。
可有些痛苦一旦開始,這輩子即便是想忘,也忘不掉了。
但是沈父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去撞上霍庭墨的車。
打亂了他一切的計劃。
霍庭墨受傷,現在的陸聽酒,勢必會心疼。
有了這樣的一個過渡。
而他最后想要霍庭墨痛苦不堪的效果,勢必會大打折扣。
沈父醒來便聽見沈洲斥責的聲音,頓時怒氣上涌。
但他費了好大的力氣,也只能斷斷續續的重復兩個字,“逆……逆子……”
沈洲臉上沒什么情緒,冷冷的道,“我要是逆子,你早就流落街頭了。”
“后面我請了護工來照顧你,沒什么事不要再找我。”
沈洲無視病床上氣得發抖的沈父,更看不見一旁的心電圖出現的異常的波動。
沈洲走近了病床。
看著不斷努力想要開口,對他說話的沈父。
“至于車禍的事情,你開車去撞的時候,就應該知道。”
沈洲彎下腰,在他耳旁低聲繼續說道,“他不死,你就沒有活路。”
“沈、沈……沈洲……”
沈父終于發出了聲,但依舊只能費力的說出這兩個字。
但沈洲已經直起了身。
他看著只能躺在病床上,現在連話也說不清的人。
黑不見底的眼底,透著深深的冷意,繼而牽出更多的恨意。
霍庭墨。
這三個字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隨即,沈洲陰狠的笑了一下。
“要是霍庭墨的人找來,你就直接說你是酒駕,根本就不知道前面車上的人是他。”
“要是你還想活命,就死咬住這一點。”
把來這里的目的說完了,沈洲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但他才剛剛轉身。
‘砰’的一聲。
病房的門,被外面的人猛地給砸開了。
沈洲甚至都還沒有看清來的人,就已經被突然壓制住了。
來的人。
是賀漣詹。
依舊是一身黑衣黑褲。
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冽,讓他整個人顯得肅厲而寒凜。
他的骨子里,似就深埋了暗黑的氣息。
所以他一出現,整個病房都被浸染了一種森冷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原因。”
賀漣詹沒看病床上的沈父,鷹隼般鋒利而狠厲的目光,直視被迫跪在地上的沈洲。
“庭墨之前有不動你的理由,在我這里,沒有。”
被賀漣詹帶來的人,被迫壓在地上的沈洲。
聞言。
臉色一變。
陸聽酒跟在他身邊的那一兩年,他見過這人幾面。
但沒跟他打過交道。
因為遠遠被他盯上的那一眼,目光冰冷,似是能把人生生的定在原地。
沈洲的手禁不住抖了一下,“是……是他酒駕,他沒想到車里的人,是霍……是霍總。”
酒駕,這個理由。
即便賀漣詹去查,也是能夠查出來的。
因為沈父基本上是,天天煙、酒、賭博不離手。
“確定?”
“確……確定。”寒冽刺骨的聲音,原本還算鎮靜的沈洲,臉上制不住的慌亂起來。
“他……他沒有……沒有理由,專門去撞霍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