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在星湖灣停下的時候。
林白彎腰,拉開車門的時候。
站在原地沉默的,多停留了幾秒。
但在車內的視線看過來之前,林白就已經微微側開了身。
“霍總。”
林白低著頭,右手突然卻抬了起來。
但從車上看似穩當但實際緩慢下來的男人,瞥也沒瞥他一眼,淡聲道,“站一邊去。”
一只腿而已,還沒有嚴重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林白沉默。
但不用男人的眼光掃過來。
微頓之后。
林白的手就落了下來,整個人如木頭般安靜的站在了一旁。
而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須臾之間。
而后霍庭墨下車的陸聽酒,根本沒有察覺到周圍氣息的異常。
她下車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伸手扶住了霍庭墨,“你腿上還有傷,慢一點。”
霍庭墨眉宇間的淡漠散去,溫聲道,“嗯,酒酒你扶著我。”
雖是這樣說,但霍庭墨絲毫沒有把身上的力道,壓在女孩的身上。
陸聽酒點了下頭,“好。”
走進客廳的時候。
看到客廳里一站一坐的兩人,陸聽酒是有點意外的。
但又在意料之中。
因為剛剛在外面,她看見了停在外面的兩輛車子。
意料之外的。
陸聽酒沒有想到的是,來的人,是容祁瑾跟阮扶音。
陸聽酒稍一頓住,被她扶著的男人立刻就察覺到了。
但霍庭墨看見這兩人,清雋矜貴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庭墨!”
一直焦急不安在客廳內走來走去的阮扶音,聽到門口處的動靜后,立馬就轉過了身。
“庭墨!為什么你離開醫院都不告訴我們一聲?”
阮扶音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說出的話也十分的緊張,“你現在根本就無法下床——”
阮扶音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眼神也冷厲了起來。
因為。
她看見了站在霍庭墨身旁的女人。
落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緊攥了起來。
阮扶音轉頭,重新看向神情淡漠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可置信還是無法理解,阮扶音的聲調,一下子就高了起來,“你誰也沒說拖著一身的傷離開醫院,就是去找這個女人?”
“霍庭墨!她是快被人打殘了還是跟人跑了,你就非得親自去找她!”
“阮扶音。”
冷冽如寒冰般的字眼,從驟然變了臉色的男人口中,一字一頓的吐出,“注意你的措辭。”
阮扶音不甘心,但更多的是嫉恨。
原本她還想開口,但是對上男人一雙森冷涼薄的眼,阮扶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霍庭墨眼底的寒冽更深,“再多說一句,自己滾出云城。”
滾。
自從他來到了云城,應該說自從這個女人在他身旁時,他對她說的話,一個字比一個字的冷漠。
在以前,即便是他怒不可遏的時候,也不會說出這個詞。
不屑說。
原本他就是淡漠涼薄的性子,再加上他的身份,很難有人能夠挑動他的情緒。
但自從來到云城之后,一切都變了。
“我說什么了?我說她什么了?你要這樣對我!”
阮扶音的聲音驀然拔高了幾個度,但又不是質問。
亦或許。
阮扶音她自己都清楚,現在的她,就連質問的資格,她都沒有。
“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而已,甚至一個傷她的詞都沒有,就值得你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