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酒默了一下這兩個字。
隨后,薄唇揚起涼薄至極的笑意,陸聽酒的聲音沁著如風一樣的寒涼,“結婚?”
“你不覺得可笑嗎?”
可笑。
確實是可笑的。
沈洲想。
原本他是那樣,輕而易舉的可以得到她的。
“酒酒。”
他叫她的名字。
如同最開始那樣的溫柔。
也如后來,她說聽著惡心之前,叫出來的那般自然。
“酒酒。”
沈洲看著她,笑了一下,短促而諷刺,“你覺得,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陸聽酒不想聽沈洲說這些惡心的話,冷冷的催促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有關我媽咪車禍的事情的?”
沈洲看著一臉冷漠不耐的陸聽酒,臉上也慢慢的收了笑。
沉寂了很久。
他才緩緩的道,“撞上去的那位女司機,她是我母親。”
雖然早就查出來了,但是聽著沈洲親口說出來。
陸聽酒眼底的神情,還是驟然的冷了下去。
“那天她是超速行駛,但那不是她自愿的。”
沈洲說這話的時候,原本像是喉管受傷了般沙啞的聲,還是無限制的低了下去。
“她只是……只是想要去見那個男人一面。”
……
沈洲的父親,好賭。
從沈洲懂事的時候,就是如此。
沈洲的母親,因此跟他吵過了很多次。
而沈洲的童年,基本上就是在吵鬧聲中,度過的。
偶爾沈母罵得兇了,他父親也會回頂幾句,但從不動手。
他父親,從不動手打他母親。
沈父忍無可忍的時候,也是把門一摔,自己出去喝悶酒。
沈母年輕的時候。
也是她那片區域有名的美人。
但她從來不潔身自愛好,聲名狼藉。
可是沈父娶了她。
在明知她已經不干凈的時候,娶了她。
婚后生活不如意。
但又無法徹底逃離。
所以沈母在不斷的狩獵時,在偶然的一次機會下。
她看見那個男人的第一眼,就淪陷了。
沈母習慣于穿梭各大會所,樂于被人狎昵的時候。
有人司空見慣。
也有不知情的人,路過時順手幫一下。
而當年來云城接人的霍家家主,就是順手幫了一下的那人。
年輕時的沈母,喜于做有錢人掌上的玩*物。
為錢。
也為她在沈父身上得不到的放縱。
當她被一群公子哥笑著圍在卡座里,潑了滿身紅酒的時候。
沈母眼底的迷*欲還沒起。
被偶然經過的霍家家主看見了。
而他出現時,周圍以往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富二代們,瞬間鴉雀無聲。
所以。
當那個男人,隨手遞給她一件外套的時候。
沈母就一下子被他吸引住了。
因為他俊美的容顏。
也因為他身上不同于凡人,無聲而強大的氣場。
換句話說。
沈母享受到了——
金錢和權勢,給她帶來的那一瞬間的虛榮。
隨手的一件小事而已,霍家家主根本沒有在意。
或許他都記不清,自己做了這樣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