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酒見的第一個人,當然得是霍庭墨。
賀漣詹進去之后,便讓人攔在了病房外。
陸聽酒醒了。
當然只是隨口一說。
因為賀漣詹進去之后,陸聽酒本身就是醒的。
應該估計進來的人是霍庭墨,陸聽酒看見他的第一眼,瞬間微蹙了眉,幾縷厭惡浮于眸中。
當然。
原本,賀漣詹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
所以看見她眼底的厭惡時,賀漣詹本就不好看的臉上,更是沉了一瞬。
而賀漣詹說那一句,明顯也是出來時,察覺到這兩人之間,莫名沉寂的氣氛,刻意提起的。
“庭墨。”
賀漣詹又沉沉的叫了一聲。
……
而病房外。
被被賀漣詹的手下,攔住的陸家兩兄弟。
但其實。
也是攔不住的。
只要有陸聽酒在,他們就攔不住。
所以霍庭墨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陸祁臨將床上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扶起來。
“歲歲。”
陸京遠的聲音,關切不失嚴厲。
“是不是很疼,也不知道躲著一點?”
“你是不是又不記得,大哥對你說過的話了?”
見靠在陸祁臨懷里的女孩,垂眸不答。
到底是心里的后怕,多余此時的安撫。
陸京遠繼續道,“我是不是說過,不管怎么樣,不準讓自己受傷?”
“從小到大,我沒限制過你什么,就只有這一句話,你就不能聽到心里去?”
聽著陸京遠逐漸沉下來的聲音。
按照歲歲的意思,小心的把她扶起來的陸祁臨,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歲歲還受著傷,你聲音就不能溫柔點?就不能少說兩句?”
而當下,陸京遠心里本就對自家小妹疼惜得不行。
剛剛的那幾句重話,在他說出口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后悔了。
陸祁臨的這句話,剛好讓他轉移對象。
陸京遠轉而就對陸祁臨發怒,“就你護著她?我不擔心不害怕?我少說兩句?”
陸京遠臉上的神情,肉眼可見的沉冽了下來。
“我看就是平日里太縱著她了,無法無天的,膽子大到沒邊,替人擋槍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陸京遠的聲音,震徹了整間病房。
聲音不大,但有足夠的震懾力。
陸祁臨懶得理他。
他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里的女孩,溫聲道,“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再打一針鎮痛劑?”
陸聽酒的臉蛋本就白皙,現在一張小臉,更是慘白得嚇人,幾乎像是一張白紙。
陸祁臨的話,她聽到了。
但沒應。
因為心底某個地方,疼的厲害。
陸聽酒眼眸轉了轉,在病房里轉了一圈,才找到了那個男人。
她抬眸,看著不知道在病房門口站了多久的男人。
他離得比病房里的所有人,都要遠。
陸聽酒對上他眼的時候,心顫了一下。
她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過來。
陸聽酒想從病床上起身,朝他走去。
但陸祁臨攔住了她。
“霍庭墨。”
陸聽酒抬眸看他,低低的叫了一聲男人的名字。
隨后。
男人就來到了她面前。
霍庭墨低眸,認真注視著她。
看她臉蛋上蒼白的臉色,然后逼著自己的視線,落在她的傷口處。
但也只是這樣。
他沒有如往常般,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
也沒有肆意的,將她抱在自己的懷里。
因為——
曾經可以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