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三個大男人沉默無聲。
冉西語也是滿頭疑問。
她說話不方便,她只能是不停地眨眼,想要告訴裴南州不用那么麻煩的。
她作為他的保姆,沒有照顧他已經很愧疚了,現在還要讓他來照顧她,她覺得自己已經成為罪人了。
他的那雙救人的手,就不適合用來照顧她。
但是裴南州就像是沒有看到她眼神里的拒絕一樣,他伸手,幫她把臉頰上的凌亂碎發給別到耳朵后。
然后語氣平靜地說:“你沒有回答,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秦楨三人:“……”果然,裴狗就是裴狗,擅長把所有的逆境變成自己的主場。
“你們還站在這里干什么?是嫌棄這里的空氣不夠渾濁嗎?”
裴南州一個幽幽的眼神掃過來,語氣里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
秦楨幾人差點要炸毛了。
這只有異性沒人性的裴狗,居然還嫌棄他們!
雖然心里已經在詛咒裴南州了,但是他們也知道,冉西語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靜養。
所以他們最后還是乖乖出去了。
又等了一會兒,裴南州終于把冉西語的溫度計給取下來了。
冉西語像是終于可以呼吸了一樣。
她眼神巴巴地看著他,然后開始抗拒:“我不需要你照顧。”
“可是,你剛才已經答應了。”裴南州沉聲說道。
“我沒有答應,我沒有回答!”冉西語炸毛。
“沒有回答就是默認,在我們國家的法律之中,你沒有沉默權,你不回答,就可以對你做承認推定。”
裴南州瞥了一眼溫度計,他快速從身上拿出鋼筆,然后在病歷本上快速寫下些什么。
全程,他都沒有看著冉西語,就真的好像是一個查房的醫生而已。
法律,沉默權?
刑法的沉默權是這樣用的嗎?
不要欺負她讀書少好嗎……
冉西語哀怨地看著裴南州。
“我不管,我就不要你照顧了。”她像是賭氣一樣。
“你是想讓我成為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嗎?我都說過我要照顧你了,你也答應了,現在不讓我做,豈不是將我置于不仁不義之地?”
裴南州的臉色沉下來,說出來的話也生硬無比。
冉西語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不就是照顧和不照顧的事情嘛……
怎么扯到了不仁不義的地步了?
對上裴南州金絲邊眼鏡之下的犀利眼神,冉西語還是慫了。
她小聲說:“照顧就照顧嘛。”
反正她是被照顧的那個人,怎么算都是她賺了好嗎?
聽到她終于妥協了,裴南州的眉目舒展開來,眼里終于有一點點的笑意了。
“對了,我記得在海里的時候,是有鯊魚的,它們為什么不吃我們?”
冉西語想起這個問題,她疑惑地問道。
“有可能是看我長得比較帥,難以下口吧。”裴南州挑了挑眉眼,平靜道。
冉西語:“……”
裴南州……也有這么自戀的時候嗎?
不過,不管裴南州是不是說真話,他的回答都成功打消了冉西語要深究這個問題的念頭了。
她看著裴南州還想說什么,結果裴南州卻伸手把準備躁動的她給摁住。
他俯身,深沉的眼眸看著她的眼睛。
然后輕聲說:“聽話,別亂動,我先去查房了,你好好躺著。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
裴南州從旁邊的桌子拿出了她的手機。
這是劉青妮送過來的。
冉西語見到自己的手機,她還想伸手去接。
結果裴南州卻把手機給放進他的口袋里。
“病人不能玩手機,你有事情就用旁邊的座機打給我。我走了。”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離開。
只留著冉西語垮著一張臉在哪里,差點氣成了一個包子。
氣死了。
怎么手機都不給她!
在病房里,百無聊賴,冉西語就只能乖乖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