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柳勝筠把香料小心翼翼包起來,拿到牛棚里,給躺在草窩休息的祁明安看。
“給你搞了一些藥,等下給你煮水喝下,生姜,橘皮,還有一些八角,香葉,白芷,味很濃,可這股味……”
柳勝筠是真覺得味不太對,好像變質那種。
他咬了一口白芷,瞇了瞇眼。
變質怎么可能藥材品質變好,是藥材變異了?
柳勝筠想罷,還是覺得有些可笑。
一點香料,不是什么稀有藥材,還能變異不成?
搖搖頭,柳勝筠把香料收好,本來想直接去熬藥的,想了想,伸手幫祁明安又把了把脈。
祁明安這身體,真不是一般的糟糕,柳勝筠一直盡力幫他調養,畢竟兩個人是這么長時間的伴兒。
可惜身體方面還是次要的,心情才是最主要的,一直郁郁寡歡的他,哪兒里可能有好身體?
柳勝筠把手擱在祁明安脈上,剛要老生常談地說幾句他命不久矣的話。
還沒來得及張口,輕咦了一聲。
這賣相怎么好了很多?
“祁老頭,你這是,想開了?”
祁明安睜了睜眼,蒼老的眸中帶著不解。
“脈象好了不少,能多活一段時間了。”
語罷,柳勝筠重重拍了下祁明安的肩膀。
“我說你這個老小子運氣不錯呀,每當我以為你要掛的時候,你這身體都好轉,行,意志力不錯!”
祁明安輕輕咳嗽了一聲,發出了一聲緩慢的,“嗯。”
只不過,祁明安卻沒把柳勝筠的話認真聽。
身體的確輕快了一點,可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清楚,說什么好轉,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怎么可能有好轉?
傍晚,蔣孝新那邊還沒有把信寄出去,蔣衛國的信又寄回來了。
依然是錢多多送來的,只不過相比于之前那厚厚的一封,這封信跟沒有一樣。
“嫂子,這是衛國哥的信,你交給我的果子,我也已經交給衛國哥了!”
要見蔣衛國不容易,錢多多去收信的時候趁機把那些果子給了他,要不然恐怕放壞了,也送不到他手里。
“好!”
李靜接過信,挑著眉頭直接撕開信封。
這次不等錢多多要回信,先開口,“等下給你一封信帶回去,交給蔣衛國。”
錢多多眼眸一亮,“好嘞。嫂子,你慢慢寫,不著急!”
李靜看著信,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蔣衛國這次寫的信,簡單短小了不少,李靜看著挺舒心。
“吾妻,念你,縫紉機等明至,歸期未定……”
蔣衛國好說歹說,才寫了這么一封信,不配標點符號,整整一百字,多一個字不多,少一個字不少。
三兩下看完,李靜的目光定格在最后那個菜譜上:地鍋雞。
蔣衛國在給菜譜的時候,其實有認真思考過,給一些稀奇的菜譜,沒有食材,自己媳婦兒做不出來,恐怕會氣上心頭。
還不如給這些媳婦兒沒見過,不過需要的食材簡單,自己媳婦兒拿到就可以做。
所以,就算菜譜簡單,蔣衛國還是寫了,他就賭媳婦兒不知道這種吃法,有肉,有餅,不需要再額外做主食。
而且地鍋雞里貼的餅子,也是真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