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岑是被司明葉氣走的。
走的時候甚至都沒帶上司巧曼。
等到司巧曼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了。
“你們怎么不攔著他?一群廢物!”
司巧曼從前罵傭人已經習慣了,所以即便成了旁支,也依舊改不了。
傭人撇撇嘴,沒有吭聲。
可心里卻忍不住腹誹:都不是嫡系,被發配到旁支了,還神氣呢,不知道家主有多厭煩你嗎?
整個司家都知道的事實,只有司巧曼還不肯承認,甚至自我感覺良好。
司巧麗站在陽臺上,剛好能看到宋汀和徐德佑出入藥房。
“沈少好像又病了。”
莫臨已經上完了藥,面上的青紫也用遮瑕膏遮眼了下,不仔細看并不明顯。
只是這樣看著更病懨懨的了,臉色很怪異。
“沈少經常生病?”莫臨給司巧麗端過來一杯溫牛奶,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司巧麗喝著牛奶,點點頭,“可能體質不太好吧,畢竟他小時候應該吃過很多苦。”
她的語氣中并沒有多少同情的成分。
作為司家旁支的女兒,她和姐姐從小受到的待遇并不比那些私生子女好多少,只不過這兩年受家主器重,才算熬出頭罷了。
喝完了牛奶,司巧麗有點兒累了,莫臨便扶著她上床休息。
主屋那邊,徐德佑熬好了藥,又由宋汀引著來到了沈知然房間。
沈知然還沒蘇醒,雙唇緊抿著,撬都撬不開,一勺藥撒了一大半兒,徐德佑愣是一點兒都沒給他喂進去,全灑在衣服和被子上了。
“徐老,給我吧。”
司明葉把藥碗接了過去。
她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還被沈知然攥著,所以干脆舍了羹匙,先試了下藥的溫度,再吹涼一些。
“沈知然,喝藥了。”
徐德佑:“家主,沈少是深度昏迷,這樣叫不醒……”
被說叫不醒的人,依舊閉著眼睛,可嘴巴已經張開了。
徐德佑剩下的話全部被震驚吞掉,嘴巴和眼睛都張的大大的。
司明葉調整了身體的角度,讓沈知然的頭能微微仰著,然后將那一碗藥一次性都喂給了他。
藥很苦,沈知然的眉頭擰的更深了,下意識想要往外吐。
“不許吐。”
司明葉又道。
還在昏迷的人很乖地將所有的藥都咽了下去,然后腦袋在司明葉身上蹭了蹭,抓著她的手也抓的更緊了。
好像在撒嬌,在吐槽這藥太苦。
司明葉:“嬌氣。”
然后就讓宋汀去拿點兒糖過來。
宋汀在廚房找到一個禮盒,也不知道是誰送的,里面有個糖罐子,里面放著各種各樣的糖。
司明葉挑了顆奶糖,單手扒開糖紙。
“沈知然,張嘴。”
昏迷的人把嘴張開一條縫。
奶糖被塞了進去,洗刷掉所有殘留的苦藥味兒。
司明葉把手指放在他緊蹙的眉心上,輕輕拂過。
‘川’字被撫平,可抓著司明葉的手仍舊沒有松開。
“徐老,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司明葉問道。
剛剛有別人在,她懷疑徐德佑沒有說實話。
徐德佑一臉羞愧,“家主,許是我醫術淺薄,沈少的身體,我真的看不出還有其他毛病,暫時只能歸咎于他幼時磨難太多,留下了隱疾。”
“那你剛剛給他喝的藥是干嘛的?”司明葉擰眉。
沒診斷出什么毛病就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