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觸到的皮膚依舊一片冰涼,但好歹比剛才好了很多。
輕塵又一邊往茶茶的身體里輸入靈力一邊輕哄了好一陣才讓小家伙恢復平靜。
他舒了口氣,動作輕緩地重新將茶茶放回床上蓋好被子。
糖糕湛藍色的眼睛在月色下熠熠生輝,見此奶聲吼叫了一聲似乎是在擔心自己的小主人。
輕塵伸出手摸了摸白虎崽崽的腦袋,柔聲說道:“沒事的,很快就會好了。”
糖糕蹭了蹭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又低低叫了一聲之后就閉上眼睛在茶茶的枕邊重新把自己團了起來陪著茶茶入眠。
輕塵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眸色漸漸柔軟下來。
他面色也微微發白。
靈力透支的感覺很不舒服,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
輕塵伸手輕輕幫茶茶額前因為剛剛哭泣而弄亂的頭發撥在耳后,唇齒間無意識地呢喃出一個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話:“茶茶乖......”
明明是自己從未說過的言語,真的說出口時不知道為什么卻極為順口,沒有半分陌生感。
仿佛已經說過無數次。
*
遙遠的世界之外。
一座宮殿屹立在天際邊線中,影影綽綽仿佛隱匿于天幕。
宮殿整體是黑金的色澤,琉璃般的瓦片被光線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兩端飛檐上的金龍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
殿前的兩條圓柱上盤旋的龍眼瞪的碩大,炯炯有神,目光如炬仿佛有靈般看上去就給人莫名的無限壓迫感。
而沒想到的是殿內的景象卻與殿外完全不同。
白墻黛瓦,一步一景,景觀嫻靜雅致,猶如山水畫作一般旖旎曼妙。亭臺樓榭,小池蓮花,一切的景色都讓人仿若置身于飄渺的蓬萊仙境一般。
與宮殿狂野深沉的外觀截然不同。
深處的寢殿,端坐于蒲團上看著三千水幕的女人突然捂住心口,動作猛地一頓。
伴隨著她的動作,‘嘩’的一聲,水幕和里面各式各樣或人來人往或征戰討伐或蒸汽隆隆的世界情景就像被撞破般齊齊消散不見。
女人站起身,湖水般淡藍的廣袖紗裙劃過蒲團,寬大的衣領和袖口是淡淡的嫩綠,金絲滾邊,曳地的長袖上繡著銀白色的細碎花紋。
素顏如雪,烏發如墨,一部分青絲高高挽起,一部分柔順地垂在背后。
女人伸手撫了撫胸口,額前慣常隱匿的銀印此時泛著淺淺的金光,若隱若現。
寢殿內響起一陣腳步聲,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了女人的身邊。
男人低調玄色的衣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飛揚圖案,衣邊繡著絲絲縷縷的金線,抬手間衣袂飄揚,異于常人的漆黑瞳孔深處蘊含著一抹殷紅。
俊美到極致的臉龐與日照晨曦相互輝映,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生俱來的高貴,額頭上的一抹魔印更是為他平添幾分暗黑感。
男人看到表情不太對的女人劍眉微皺,低沉好聽的聲音帶著絲絲的磁性,“怎么了?”
女人眉眼微斂,嗓音清柔仿佛清風拂過,“我剛剛......心痛了一下。”
“心痛?”男人一聽眸色立馬肉眼可見地擔心起來,執起她的手就用自己的力量往里打探了一番,“還有哪里不舒服?”
女人無奈地任他著急檢查,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舒服,是茶茶好像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