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笑意消失,看向葉知柔。
葉知柔倚在太子懷里,柔聲道:“姑娘不必這么大火氣,只是你周身氣質不凡,又是攝政王第一個帶在身邊的女人,旁人好奇也是正常的,若你是王爺的意中人,我們這些人不都得小心著點”
幾聲嗤笑從人群里傳出,清漉掃一眼,都是太子一邊的。
其他人都是明哲保身,低著頭不聞不問。
“哦?”清漉轉向葉知柔,語氣中帶著好奇:“那看您這衣著不凡,我猜您一定是太子妃了吧”
此話一出,太子和葉知柔臉色都不好了,特別是葉知柔,臉色由青變紫,由紫變綠。
“嗤,我看著也像是太子妃了,可惜人家沒那個福氣”清漉往一旁看去,后面喝著酒的青衣女子束著發冠,眉目鋒利,英姿颯爽。
葉知柔咬緊嘴唇,這是她心里的結,該死的林采玉咬死不同意她當太子妃,連側妃之位都不許太子給她,讓她無名無分待在太子身邊八年。
但是沒關系,等太子當了皇帝,林采玉還能管住嗎?
她推開太子,輕聲道:“姐姐,是知柔給葉家丟臉了”
姐姐?
葉丞相嫡女葉景月。
葉景月頭也不抬,坐在母親身邊:“你做什么,和葉家有什么關系”
葉知柔低下頭,傷心垂淚,太子連忙將人摟著輕聲安慰。
安悅見葉知柔也吃了啞巴虧,有些口不擇言:“陛下壽誕,晚宴上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別以為王爺對你寬容了點,你就能蹬鼻子上臉”
這話可以說是指著清漉罵了。
清漉也不生氣,剛想怎么懟回去,帶著怒火的聲音低沉:“哦?不知道你罵的是誰呢?莫不是在變相對本王有意見?”
在場看戲的眾人一僵,看向門口,是攝政王。
所有人齊刷刷的站起,彎腰行禮:“微臣參見攝政王”
孟寂冷冷的看著安悅,他只是離開了這么一小會,就又有人敢欺負他的錦婳。
安悅臉上冷汗流下:“王爺,我,我沒那個意思”
“我看安大人是老糊涂了”
被提到名字的安悅之父尚書右丞嚇得跪拜在地。
“王爺恕罪”
他怒斥安悅:“還不快請罪!”
安悅連忙跪下:“臣女愚鈍,求王爺寬恕……”
“連該給誰賠罪都搞不清,這就是安大人教出來的好女兒”孟寂口中嘲諷。
“安大人年紀大了,也該退休了,您說呢?”
太子眼中帶著血絲,安家是他的人,孟寂這是在當場打他的臉。
但沒有人敢給他求情。
看戲的人暗自慶幸自己不是那個出頭鳥。
跪在地上的人看向太子,太子移過目光,顯然是要放棄他了,他語氣哽咽:“臣,謝王爺恩典”
安悅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一點不留情面的男人:“王爺?!”
孟寂直接從她面前走過,把她無視的徹底。
清漉炸了眨眼睛,看著孟寂走過來牽著她的手,輕聲道:“站著做什么”
她被按在了本屬于孟寂的座上,一旁的太監很有眼見的又拿來了一張椅子。
這么一鬧,也沒人敢輕視清漉了,暗自揣測這女子和攝政王究竟是什么關系,是該拉攏還是巴結。
只是清漉偶爾能聽見幾個人小聲議論她面紗下的臉究竟有多丑。
她倒是不在意,只是旁邊的男人目光準確的掃過去,頓時安靜了不少。
安悅坐在安父身邊,眼神虛浮。
明黃色的身影從右方出現,這場宴會才是真正開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清漉要就勢半跪下蒙混時,被孟寂拉住了,和他一起站的筆直。
清漉:“……”
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