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有幸掃量他一眼,嘲諷道,“是啊,有病。”
“所以我覺得不對。”傅聞笙的語氣忽然變得分外嚴肅,目光鋒利地直刺向身邊的人,“我們的感情都是畸形,殘缺的。”
“有病就不要禍害別人。”
“但你選擇嫁給他,跟慕家聯姻。”
席有幸抿唇不語。
“只是為了單純的商業利益”傅聞笙隨即又問,目光愈發凜厲得好像能當場看穿她。
“不然呢”席有幸抱起了雙臂。
“那為什么當初不考慮我”傅聞笙皺了皺眉,似乎真的對這樁婚姻的對象選擇感到不解,“我和你,比你和他,更合適。”
席有幸沉默著,臉上的表情漸漸凝出寒意。
“他是正常人,如果接納不了”
“我不需要他接納。”席有幸冷聲打斷了傅聞笙的話。
“阿幸,你這是在自找麻煩。”傅聞笙平靜地說完這句,便又重新合上了眼皮。
車內靜了下來,誰也沒有再出聲交談。
大約十幾分鐘后,傅聞笙歇夠了,醒了過來,席有幸和他一起抽了幾根煙,他便下了車,回去取了自己的車。
兩個人從墓園駕車離開,分道而行。
酒店房間內,慕何看完了好友高墨發來的所有視頻,除了在墓地園區內,席有幸和傅家親戚爭執的那個視頻能聽見一些聲音之外,其他的都沒有聲音。
畫面中只剩席有幸和傅聞笙兩個人,肢體接觸很短暫,交流似乎也并不多。
慕何無從判斷傅家親戚離開之后,他們單獨相處時具體的談話內容。
他的眉頭緊鎖著,反復地觀看視頻內容,即便席有幸和傅聞笙之間沒有出現什么逾矩的行為,他依然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讓他很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不單只有看見妻子和情敵接觸時自然產生的正常醋意和不悅,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很怪異的分離感。
就好像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好像有什么他并不知道,又很重要的東西遺漏了,或者說是他還未曾明確地察覺出來。
席有幸越是和傅聞笙靠近,他就越覺得她會被傅聞笙身上的那些憂郁陰影所感染,也許真的會受到影響。
總而言之,就是會令他不安。
他甚至連安然坐著都坐不踏實,心頭的焦灼難耐,更讓他端不住平常安之若素的狀態,他在門后來回沉踱著腳步,等待著。
每一分每一秒都化作撕扯他理智的煎熬,直到門口傳出很輕的刷卡開門聲響。
門被打開,席有幸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那一瞬間,他心頭壓著的渾濁悶氣統統散去。
剛進房的席有幸看見矗立在門邊的人影,神色微訝,顯然是沒想到他會守在這個位置。
席有幸反手將門關上,隨口說了句,“還不睡,在這當什么門神。”
“我一出來你就不見了。不留消息,電話不通。”慕何低頭看著她,“你不覺得我會擔心嗎”
席有幸瞥了他一眼,無甚所謂道,“我不是小孩。”
說完,就要繞開他,往床邊走。
慕何伸手阻攔,直聲道,“你剛才去墓地見傅聞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