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爺子年事已高,本來就患有高血壓等老年人病癥,這次是突發性腦溢血昏迷才會被緊急送進醫院……
病房外,席有幸皺著眉頭,又沖老管家顧叔詢問道,“好好的怎么會突然病得這么重?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一直有安排專門的醫生照護,爺爺的身體素質一向還算硬朗。
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么嚴重的情況,哪怕是過去,爺爺都很少生病住院,連她入獄那一次,他都依然安好無恙,中氣十足。
為什么以前在這個時間不曾發生過的事情會意外出現?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老管家猶疑支吾,最后在席有幸銳利目光的逼視下,如實交代,“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老爺子今晚是在看大小姐您的節目……”
席有幸驀地愣住,心下恍悟,原來是被她氣的。
最初老爺子對她踏足演藝圈的行為疾言厲斥的場景忽然闖進了腦海中,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一旁的慕何伸手扶穩她,輕聲安慰著,“別亂想,爺爺年紀大了,身體出狀況是難免的,和你沒有關系。”
席有幸卻依舊陷在自我怨責的困境里,眼神失焦地望著緊閉的房門,冷硬著聲自語。
“和我有關,他一直不喜歡我做這個,他一早就說過,我不該這么做……”
慕何張開雙臂,把她抱進懷里,掌心笨拙地拍撫著她的肩背,語氣堅定地說,“沒有該不該,不要怪自己,這不是你的錯。”
“……現在最重要的是等爺爺清醒過來,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追究什么責任,是等待。”
他一邊輕捋她緊緊繃住的脖頸和肩骨,一邊低聲勸哄著,“別怕,不會有事的……”
席有幸沒有推開他,只在他懷里咬牙悶了聲辯駁,“誰說我怕的,我沒怕什么。慕何,我不是小孩,你不用……這樣。”
“嗯,我知道。”慕何依然箍著她,也不跟嘴硬的她瞎杠,完全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是我怕,我小孩,我需要安慰,有個你抱著,我才會比較安心。”
說得還真像那么一回事,就是緊膩著老婆不肯撒手。
席有幸心底的焦灼憂慮在他一聲比一聲更溫和的話語中,在他一下比一下更輕柔的撫慰小動作中,漸漸平息。
慕何摟著她,在病房外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得到席老爺子已經脫離危險的消息。
雖然人是暫時安全了,但還需要繼續住院觀察,靜養一段時間。
席有幸要留在醫院,見慕何坐到她的身邊,儼然一副也要跟著守夜的架勢,終于恢復了滿臉的不耐煩,開始趕人,“你不用待在這。”
慕何像是沒聽懂,坐得十分穩當,“我為什么不用?”
“是我爺爺,我留著就行。”席有幸目不斜視地說,“你該干嘛干嘛去。”
“你是在跟我分你我?”慕何淡著聲反問,“從你嫁給我那天起,慕家和席家就是一家人。所以,現在里面躺著的人也是我爺爺。”
說完,他伸出手去握席有幸擱在椅邊的那只右手。
然而剛碰到她的手指,還沒能抓牢,就見她把整只手都抽開了。